兩年前的開始，到現在的陌生人，真係好嬲
最搞笑係導火線竟然源於海洋公園飛，真係痴線
年幾以黎，都係單方面付出，無論去邊、食飯、行程、節日慶祝(甚至自己生日都要自己安排)......
成日呢樣唔得果樣唔得，郁啲就發脾氣
忍讓左咁耐究竟為左乜?
從來都唔會諗下我
拍拖可以冇溝通，成日只係識話溝通唔到，從來都冇改善下，乜都唔啱聽唔啱傾，最後都只係得你自己一個人講
從來都唔會提議下去邊，但又呢度唔去果度唔去
節目又係唔會提議下，呢樣冇興趣果樣又冇興趣，真係乜都唔洗玩啦
點解從來都係要我約你安排呢樣果樣，而從來你唔會咁做，即使係生日都係咁
兩個人相處係互相遷就，但從來都只係單方面遷就
從來都唔會認識、留意下我，只係識話冇講俾你聽，事實係講左你都唔理
唔准有相反意見、相反處事方法
搭車顧住自己打機，唔會話一齊玩分享下
最後都可以大條道理話，要得到對方不斷付出先啱
呢啲真係拍拖?
究竟我地之間真係有冇存在愛，定係以口中有愛黎掩飾自私?
2012年3月6日 星期二
藉著火車說愛你 [TVB過TVB的真人真事] [轉載]
[轉載]
以下係一個TVB過TVB嘅真人真事...
如果你有一日見到，
係大埔月台一號門到，
有一個只有左邊鏟青，
頭髮奇奇怪怪，
右手帶住一條殘舊頭髮橡筋嘅男仔，
見到佢，同佢講，加油!!!
以下落黎都係真人真事，
至少大部份都算係…
是咁的，
我係一個火車月台工作人員，係沙田返工
主要工作就係行行企企，維持秩序，
你搭火車見到有蝗食野，
你就揾我黎趕佢扯咁上下啦!
唔知你知唔知，
火車同地鐵Staff真係會企係到”監視”啲乘客架，
你見到有Staff望下望下，個個就係我啦!
不過，我地好似其實所有打工仔一樣，係唔會點做野嘅。
好似之前個單大陸人VS香港人咁呀
換轉係我，我見到都唔會出去調停
點解？你話呢？
我打工架渣，借用黃子華一句，揾食姐~
唔洗做咁多野嘅，係唔係先
做錯點算?
所以，你其實好少機會見到我地係做緊野，
尤其係我呢啲做火車嘅，
閃得就閃，潛得就潛。
咁個日我媽子就黎揾我食飯。
阿媽久唔久就會黎搵我食飯，本來呢就唔係咁易就到時間嘅，不過我做耐左，而家有幾個friend，間唔中叫佢地俾我去蛇王一陣都唔大問題嘅。
「我去交帶一聲先，媽子你過去先啦。」
我拎轉頭就走左去監視，其實我都唔知呢房叫咩，我見��面有啲CCTV嘅mon，隨便叫下咁解。
「喂，同阿媽去食飯，到你出去啦。」
「下?又食?呢個禮拜都食左三次啦喎。 」答我嘅係柏豪，不過唔係姓周個個，呢個柏豪只係一個毒男。
柏豪其實個樣唔差，雖然無得同姓周個個比，不過都叫正正常常，佢會變毒男嘅原因主要都因為佢同阿周生一樣咁感性，成日都係到為啲雞毛蒜皮嘅野就大做文章，加上佢寫嘅野本身都幾負能量，又無周生咁靚仔，又唔係女人，根本無本錢做感性向左走向右走，所以最後Facebook玩單機。
不過柏豪都真係幾好人，佢大我少少，亦早我少少入黎，因為年紀差唔多嘅關係，佢又照顧我，所以好快熟左，之後特登調埋啲更期，方便我地偷懶。
「你琴日又食飯，今日又食飯，聽日又食飯。一日都食三次啦!」
我求其噏啲無關事嘅野答佢。
「咁同伯母日日搵你食飯，幫你搵籍口蛇王有咩關係呢?你要佢餵?定佢要你餵呀? 」柏豪心眼都無開就睇穿左我啲狗噏。
「唔該啦!佢等緊啦!」
「行啦，我隨便窒你兩句姐。」
「我都係隨便俾你窒下先返黎姐。」 我跌落地再汁番扎沙之後就走左去。
我穿過職員通道，衝入去人山人海嘅新城市中心。
新城市中心基本上係完全淪陷於蝗嘅入侵之中 ，所以我先特登約媽子黎，遲左都可以賴啲蝗阻住我先遲。
所以我其實唔趕，有藉口，鐘意慢慢行都得，順便八卦周圍望下都好過係月台等運到。
作為孝子，緊係約阿媽去High啲嘅Cafe食好啲架啦 ，我好快就到左香港首屈一指嘅Café，Café de Coral個到啦，起…都係Café呀 ，媽子又唔係港女，唔介意嘅。咁食左半個鐘左右，岩岩食完，媽子突然話:
「我過兩日同你老豆返大陸喎。」
「唔係呀？咁突然？做咩呀？」 我有啲不安
「探下親戚咁啦…」
「我唔洗去呀？」
「唔洗…」 我唯一擔心嘅事就係我都要返，唔洗我返，我即刻放鬆哂，我最怕返大陸，又唔係有金執，又要見班蝗親，又悶，連Facebook都上唔到，慘過坐監。
「呀，係啦，我過兩日都要轉夜更啦。」
「下?咁豪仔呢?」
「佢都一齊啊。」媽子成日當我小學生一樣，驚死秋季旅行無朋友陪咁。
「得閒請人返屋企玩呀！」
「我小學畢業左好多年啦。 」死!唔小心講左心個句添!
媽子當然聽得明我想講咩啦，係佢正想鬧我之際。
我身為孔明傳人，馬上出三十六計，走為上著。
你話三十六計同孔明無關?
天下武功出少林，一樣嘅姐。
我一行出大家樂，就聽到好大聲跌野聲，我同媽子作為正統香港人，緊係即刻睇下咩事，順便食下花生架啦。
原來出面有人鬧交，岩岩都好大聲係到噪架啦，不望由自可，一望就奶野，我見到一個MK捉住一個女仔隻手，而佢地就望住我呢個方向。
拿，我食花生無阻住你呀!
佢地一樣望住我
未見過靚仔呀?
佢地一樣望住我
喂! 望夠啦喎!
佢地一樣望住我
仲望?
………
……
…
係呢，岩岩你跌左咩？
咦，點解有部iPhone係我隻腳隔離嘅？
………
……
…
＿＿最忌有自信
唉，留空俾你fill in the blank啦。
不過部iPhone唔著衫嘅?
好少女仔唔用case個喎…
我一執起部iPhone…
嘩，部iPhone個mon裂哂 ，用Nokia的話就變成個地裂哂啦…
咁我慢慢行過去俾番部電話人啦，點知我一行到去個女仔就用另一隻手捉住我話
「幫我趕走佢。」
吓!!??
我!!??
TVB呀而家??
部Camera係邊??
我點幫你呀
我而家唔止三個問號呀!!!
你眼望我眼……
即係點呀?
喂!請臨記你唔好搵第二個??
更重要嘅係，我夠鐘番火車站架啦!!
我而家點甩身呀??
係我唔知點開口(姐係甩身)之際，媽子突然開口話…
「咦?阿怡你係到嘅?」
「阿怡?」我同個MK異口同聲問，
吓?而我不知道阿怡是誰
不過媽子你識佢就得啦!
放開我……
有咩你去同我阿媽講啦
啦，你睇吓媽子準備鬧個MK啦!
「你做咩蝦阿樂個女朋友呀!?」
拿，你睇吓媽子幾有霸氣…
………
……
…
*SHOCKED!!*
吓!?媽子你入左戲架啦!?
仲幫人地改埋名添…
*陶大宇掩面*
「你叫阿怡?」個MK一頭霧水
「阿仔你講句野啦!」媽子你……點解要咁做?你同賣仔有咩分別?
「呃……」我可以講咩喎!
個名又唔係我改!!
個女仔好大力咁捉住我隻手
「無論如何，大家放手先啦。」我講完就拉個女仔過我個邊，點知個MK唔放手!
結果我一手捉住個MK，拉開左佢。
「無…無…無理由，你明明無男友架!」個MK仲唔放棄。
個女仔已經匿埋左係我後面，形勢完全係我保護緊個女仔。
唉，逼我上梁山姐咁即係…
「你嘅意思係…我唔係?」我施加少少壓力俾佢。
「我…你…。」喂，呢條MK係唔係弱左啲??咁就語無倫次??
突然佢好快咁衝過黎!
嘩!咁就發茅??咁無EQ??
我俾佢撞左一下，坐左係地，我自己部iPhone就係袋到跌左出黎。
Hi 你!我部iPhone祼跑架!我平時錫住用先唔花架!!!
你而為iPhone真係電話咁簡單??
佢係一個生活態度呢架!!
咦?係喎!
iPhone係電話黎個喎!
平時係火車站見到啲OL呀，學生妹掃太多
都唔記得佢係一部電話添!
「阿怡! 打999報警! 佢襲擊我! 」我即刻叫”阿怡”執起我部電話，佢亦有配合我。
「唔…唔好呀! 」哈!個MK真係信!
「好!唔報警都得 !你唔好再煩住阿怡。 」我笑一笑
「好 …好 …唔好報警呀。」果然係低級MK，咁易就驚。
「咁你.仲.唔.滾?」
真係講都唔信，個MK真係咁就走左。
好!!
大團圓結局!!
快啲BBQ+出動啦!!
我睇睇錶…
嘩!我已經出左黎一個鐘有多啦!
阿怡同媽子企開左一二邊，咁我緊係將佢留俾媽子架啦!
咁鐘意做戲…你地對戲對飽佢啦!
「媽子…我趕住返火車站，走先!」跟住緊係袋番手上部電話，出輕功閃人啦!!
之後我就返左月台，見到柏豪施施然咁行出監視窒。
哈，Auntie，仲唔俾我捉到你厄我鐘數？
我即刻跑過去諗著嚇條男朋友，點知我興奮過頭，無睇路，一腳踩左落啲唔知咩到，冼左一野。
好彩我反應得到，無跌低。
柏豪拎轉頭就見我傻的嗎9咁疾左係到，
馬上已經露出笑容，
恥笑 嘅笑容。
好黑仔呀!!!!!!!
我企係沙田火車站月台上面準備走人，諗住快少少返到屋企，唔洗再當黑。
你一定以為…
個女仔會搵我呢?
定係我係巴士見到佢??
再唔係就係我返屋企見到佢呢
無!
因為呢個唔係TVB，
所以係咁多無巧合嘅。
如是者，我安全咁返屋企，
媽子煮埋飯，
食飽之後，
沖完涼，
媽子，老豆都訓埋，
仲要做咩呢??
緊係幫我部電話差電啦!
生活態度唔日日差點維持呢?
好……
……
…
點解我部iPhone個mon裂哂架!!??
………
……
…
!@#$%^&*()(*&^%$#@!@#$%^&*()(*&^%$#@!@#$%^&*()
都話用Nokia架啦!
係呢個時候，部電話竟然響!!!!!
咁你話點算
情節選擇:
A) 聽
B) 唔聽
觀眾朋友可以打99916479投你嘅心水。
無論你想要邊個答案，情節上係唔會改變，
心水清嘅朋友已經知咩事，
無錯，我無聽到。
因為個mon已經裂到用唔到，
所以我想都聽唔到……
眼白白睇住個電話收線。
不過，我已經諗到辦法啦
我9秒9沖出廳用屋企電話打俾自己手機
「du………」
「喂?」YES! 好彩聽電話唔洗password!
「呃…我係今日…係大家樂出面見到你嘅…」
「林進樂先生?」
「呀…係呀…」佢突然叫我全名，我有少反應唔到
「係Auntie話我知你個名架…」
「吓…我阿媽…同你之後仲有傾計架?」
「係呀，因為我想揾你俾番部電話你… 」
「無問題…我聽日番夜更，所以全日都得閒… 」
「哦，咁聽日我………du………」
「喂?喂?」
咦??
收左線??
唔通………我部iPhone無電
無…無…無理由架??
我只係玩左一日姐………
如果我用Nokia的話………
唉…
無論如何，我都仲係要返工，
但係無左部電話，真係有少少唔自在。
本來我想問下媽子有無人地電話號碼，
但係我一起身就唔見左佢地，
唉…難得我有事先黎返大陸…
結果，我自己都係生勾勾咁返工算…
點知我一返到去，就見到個女仔企係月台到。
本來我想直接行過去，
但係我上更個阿姐叫住我
「個個女仔係識架??」
「算係…」
「佢等左好耐啦!你而家先到!」
「下…」我無約佢個喎!!
「唔好要人地女仔等呀嗎!」唔好話我睇穿你呀，你想早啲換更姐!!
「仲有呀…下次唔好同你啲囡囡講黎呢到揾你啦。」
我諗呢位阿姐有好多誤會下 ，所以我決定唔理佢咁多，行左去。(Y)
個女仔就企電梯前面凡幾十步左右，
之前因為太突然所都無點特別留意佢個樣，雖然唔算沉魚落雁，但是下巴尖尖，面紅紅，眼大大咁，以上一切都係以佢以家淡妝而論。
加上都唔矮細，一六幾到啦!
不過佢幾瘦，睇落都幾高挑，
所以…咦? 抵救喎…
更重要的係，個女孩俾我一種神秘嘅親切感，一種好似相識已久嘅感覺。
「咦…林生?」
「吓…?」Shit! 我岩岩望住佢流哂口水個樣唔會俾佢睇到呀??
「哦…你叫我阿樂得架啦。」
「咁…我叫謝雅藍，你都係叫我阿藍得架啦。」
「哦…亞男…你等左好耐啦?」
「都唔係嘅，我唔知你幾時先係夜更，所以一落堂就過黎…」
「啊…真係唔好意思…」
「我先唔好意思…之前…」
「哦…唔緊要…拿…你部電話。」
「唔該…你部電話。」
「係呢，亞男，你…食左飯未?」
「如果我想請你食飯當多謝，可唔可以?」
「可以!而家?」
「不過你未夠鐘返工咩?」
「你等一等我，我講聲就可以架啦。」
有人請食飯，我實Okay嘅…
我一行到去，柏豪就已經開口講:
「你琴日出左去咁耐，今日應該…你識做架啦…何?」
佢嘅意思係”你今日去企全日啊!”
我望住佢點點頭。
「我去食飯。」
咁之後，我同亞男就去左大家樂
係呀，又係大家樂...
我就係咁鐘意去大家樂，吹?
我唔好意思叫佢食好野呀嗎!
咁我叫完野食就揾位坐啦
之後無耐亞男就攞住張飛黎坐低，
我望一望張飛就同佢講
「要去Counter到俾張飛佢架。」
「吓…哦」
「我去啦，橫豎我個餐都叫到咯。」
我好快就攞住兩個餐返黎
「我好少黎大家樂，唔好意思…」
「哦，唔緊要，我有時都會咁。」
………
……
…
「呃，你琴日個位係…?」
「我同學。」
「哦…咁死啦…我會唔會幫你攪到好尷尬?」
「無啲咁嘅事!」
「吓?」
「佢同我都唔同系，周不時都黎揾我，不知幾煩。」
「我仲以為佢同你好熟…」
其實亞男有一堆觀音兵都唔奇，畢竟佢都幾有做觀音嘅潛力。
「真係無問題?」
「當然!佢而家都唔好意思黎揾我，嘻嘻。」
我一講琴日啲野，佢就生猛哂，
拿，實驗証明，
1.女仔只係鐘意人地問佢有興趣嘅野
2.厹行為係會係背後俾人恥笑
我就係咁，開始同佢傾左好耐，
原來佢係中大生，同我同年。
不過我都同佢嘅分別實在係天與地，
佢係大學生，前途無可限量，
我只係一個車站小Staff，
如果唔係琴日遇見對方，
可能一世都唔會識大家。
所以有啲時候，緣份真係唔到你唔信。
講左好耐，我同佢都食完飯，亞男問我
「係呢，你係火車站到做左好耐架啦?」
「唔…都唔算…一年左右啦。」
「咁你係唔係要見好多大陸人?」
「都幾多架，不過都唔會頂唔順嘅。除左大陸人之外，一日都見唔少騎呢人架。」
「例如呢?」
「賭仔呀…唔識返屋企嘅阿伯呀…女鬼呀…」
「女鬼!?」
「哈哈，唔係真嘅女鬼，不過真係好似…」
「係火車站到做都好似幾得意咁喎…」
「哈…都幾架…我下次講你聽啦。我要返去啦」
「一定要啊!係呢…」
「唔?」
「我可唔可以得閒黎車站揾你?」
「……當然得啦。」
「咁就好啦…我走先啦…」
「Bye-bye」
之後亞男就走左，而我…亦都返左月台。
一路行我就一路諗，
諗起自己同佢其實識左一日咁大把，
點解好似已經好熟咁
可能…
係性格嘅問題?
或者…
純粹岩Feel
抑或…
靚仔真係有著數?
……
…
老老豆豆，其實我呢份工一啲都唔算係好玩，
所以我都開始有少少期待亞男黎同我傾下計，
點知，自從個次之後，我都無見到佢。
大概過左一個星期到啦，
當我無無聊聊無野做之際，佢就出現鳥。
「咦??你今日戴cap帽嘅?」亞男係我側面突個頭出黎低抄我
「唔想俾狗仔隊認到我。」我求其噏啲理由
「唓…鬼有狗仔隊跟你咩…」
「哈，就係有。」
「你指到，你想要咩都得。」
「係?你覺得有咁難咩?」
「你指到先算啦~」
「好，我就揾俾你睇!」
我四處望左一陣，好快我就揾到我要揾嘅野
「揾到咯。」
「揾到?」
「係呀，你睇下個個人?佢而家就係用電話偷拍緊我!」我噏得就噏，指住個面向我地，玩緊手機嘅中學生講。
「唓…你亂噏嘅…」佢理所當然唔信。
「唔信你去問吓佢?」
「吓…?」
「如果唔係，你點証明佢唔係先?」我會有得玩唔玩?
「唔…」哈哈，無辦法呀呢!
「証明唔到當我驘架啦!」
「吓…唔得!好!我去問!」
「吓? 真係問架?」
「係，而且你都要一齊黎問!」
「點解呀?」
「如果唔係，你點証明佢係先?」死!玩埋自己!
唯有頂硬上!
要咩都得喎…
於是我同亞男就行去個中學生到，我叫亞男開口問，
佢拎哂頭，係都要我問，
咁我唯有去問，
無錯，我地當時就係禁小學雞架啦。
Between，而家諗返起，當時都係幾傻的嗎，我係到向當日我問過嘅咁多位道歉。
「哥哥仔，你岩岩係唔係影緊我地呀?」( is for myself)
問完我覺得唔好意思，不過唔問都問左，
緊係要佢話係啦!!
我係亞男睇唔到嘅角度同佢打哂眼色，
而佢都望到。
點知，
過左一陣佢竟然一句野都唔講走開左!!!!!!
你個死毒男!!
講句「係」都唔得
咁我都明白，
我係有少少唐突。
但係駛唔駛粒聲都唔出就走左去呀??
鬧我一句”傻的嗎 ”都費事?
你睇下亞男笑到傻啦! <-------This笑
我死死地氣 咁拎轉頭，亞男都亦都面帶笑容 咁望住我。
「點呀大明星?你啲狗仔隊呢?」亞男得戚咁望住我。
「一定係你係後面電佢，佢先會窒左唔出聲。」
「哈?唔好賴地硬喎~」
「唔信我再問另一個。」我開始亂咁問人。
無論係學生，上班族，阿叔，OL都好，我都問一餐。
因為我點可以咁快就失威俾亞男睇呢?
但係好明顯個天係無理我，
一個又一個冷漠嘅香港人，
個個都係講句「痴線!」就走左，
我知，其實佢十個OL十一個都想鬧我傻的嗎，
不過係懶pure懶true 咁先唔爆粗。
無一個人肯配合我!
有無攪錯??
「你話，邊有狗仔會認自己係狗仔先得架?」
我問完一個用緊Nokia唔知咩型號嘅婆婆之後，
望住亞男，搖搖頭。
「咁你嘅意思係你認輸?」亞男已經笑到口都合唔埋。
「你幫問一次，唔認我就放棄。」
「唔...好啦，你想我問邊個?」
「一於個個師奶! 佢一定係! 大陸啲秘密警察都係師奶架!」我舉手指公示意自己嘅信心。
「Whatever~~ 」竟然用英文答我咁囂!?
於是佢就行去問個師奶
「Auntie呀，我想問你岩岩有無影我後面呢位人兄呀?」
嘩!亞男你咁問姐係唔想佢答「係」姐??
好彩你有張良計，我都有過牆梯!!
係個師奶就say no之前，我馬上係亞男後面做哂手勢，
不停咁示意佢答Yes，
不停咁點頭…
不停咁 …
不停咁 …
之前我問無人肯答係，一定係因為我嘅眼色唔夠強，
打動唔到佢地，而家我七情上面，
唔到你唔理!!
個師奶望到呆左一呆，然後露出笑容。
?...
唔通?
...
Yes!媽咪我得左啦!!!
個師奶即刻同亞男講
「哎呀! 我見你男朋友咁靚仔咪影低佢俾個仔睇下，做個榜樣咯!」
下…Sosad…
第一，靚仔唔係你話可以做個榜樣架，我細個一樣想生得好似Edison，最後咪一樣係咁………最多有啲似山下智久。
第二，唔係個個男仔同個女仔企埋一齊就係情侶架。
第三，點解次次見面都俾人當男女朋友??
估唔到玩下玩下都會玩出禍，當時氣氛好尷尬，
我即刻急急腳咁講左句唔該就拉亞男走，
而個師奶仲同我舉隻手指公… <-----咁樣
真係吹脹…
之後我同亞男都坐左係啲椅到，
佢仍然粒聲都唔出，面都紅哂。
都唔出奇嘅，之前就話情況所逼，
今次唔同喎…
為左打破尷尬嘅氣氛，我決定主動開口，
「呃…佢話佢係影我喎…」
「吓…咁都計…?」
「係呀…等我諗吓要你做咩先… 」
「唔準諗衰野呀!」
「我邊有! 」亞男已經回復笑容，係時候啦!!
「係呢，你部電話而家點??」
呢一招就係傳說中嘅結構性失憶!!
英文就係Structural……唔識串…
你唔好而為我係一個普通嘅火車職員，
其實我係識冷讀術架!!
[ 注:真係有冷讀術呢回事，唔係我狗噏。]
結構性失憶係咩??
我唔直接去答你, 用例子答
有時你同其他人傾傾下計
講緊今晚一齊去睇洛杉磯對洛杉磯，
突然有條肥婆走黎，
同你講佢睇左波士頓對塞爾特人
係咁同你講佢係家政到，
"Make"左啲”好好食”嘅Cookies，
一定要請你食，
不停咁同你講，
捉住你同你講，
點都走唔到，
講到其他人都走哂，
講足一粒鐘，
仲有用隻肥膩度1000%嘅手搞你，
最後你忍唔住用Your Face, Your Fate收佢皮，
之後係佢用「就 算 尒 吥 曖 我 ;` 我 也 會 曖 尒 ;)'」之前，
用9秒9逃生。
你而仲記唔記得之前你同其他人講睇邊隊對邊隊呀
上面講左乜野, 自己參透下啦
[注:洛杉磯有兩隊球隊，看似膠而非膠]
[注:波士頓塞爾特人，Boston Celtics，係一隊NBA球隊]
總之，你都有試過講講下野俾人打斷，
之後點都記唔返想講咩嘅時候呢…
結構性失憶就係咁，
自導自演一個咁嘅情況。
只要Timing好，亞男就會唔記得師奶呢件事!
「吓? 電話?」
「係呀，你部電話上次裂哂Mon…」
「唔，所以我已經換左。」亞男攞出一部白色iPhone。
「咦，白色iPhone?」
「唔，係呀。特登轉白色架。」
「特登?點解呀?」
「唔會同你個部混淆呀嗎。」
「就係因為咁?」
「係呀，好出奇咩?」
「唔…唔係。」有一個相貌姣好嘅女仔話為左我做一樣野喎!!心緊係爽左一野啦!
「不過…如果唔係撈亂左，我都唔識到你…」
「唔，咁又係。」我點頭認同。
「所以其實我幾好彩…」
「好彩遇到我?」
「係呀，我好少朋友會好似你咁。」
「姐係點?」
「我可以同你分享我嘅事，又可以聽你講關於你嘅事，但係又唔會覺得好怪或者尷尬。即係唔想同屋企人講嘅，可以同你講。唔想同朋友講嘅，都可以同你講。」
「原來係咁…」
「你唔鐘意?」
「唔係!! …唔怪得知你會想黎搵我啦…」
「唔…見到你真係好…」佢有少少感觸咁講。
「咦? 你唔洗咁快表白喎…」我緊係要博啲口頭便宜…
Shit!
岩岩唔記得講!
結構性失憶除左Timing之外，
仲要保持一段時間唔提個件事，
先可以令對方之後唔諗番起。
好明顯，
FAILED
亞男又唔出聲，
而我就怪緊自己點解咁KAI。
係呢個時候，佢企起身。
面對我，同我講
「電話。」佢皺起眉，嘟起個嘴講
「吓?」
「攞黎。」我唯有俾佢。
佢攞住兩秒，遞返俾我。
「解鎖。」我無辦法唔聽。
佢皺住眉，
左手攞住自己部白色iPhone，
右手就攞住我部黑色iPhone，
禁左幾下，
之後白色iPhone到禁左一下，
就俾返部黑色iPhone我。
然後就轉身走
「呃…你唔好太介意今日…」
我未講完佢就拎轉身望我，
眉依然皺住，但嘴就有一絲笑意。
跟住亞男咩都無講就走左。
…
咁即係點??
有事?
無事?
我思考緊呢個咁重要嘅問題之際，
電話震左一震，
有一個新信息，
「我嚇到你呢?~ >v………
安全上疊。
自從交換電話之後，我同佢之間多左好多聯絡，
周不時佢堂與堂之間有時間，佢就會打黎。
畢竟我係返夜更，佢幾乎次次打黎我都仲訓緊。
最初亞男都會話唔好意思，
但係我次次都會話無所謂，我係時候起身。
久而久之，佢慢慢會開始打黎叫醒我，
本來我最初幾次都想繼續訓，
但慢慢我都覺得真係唔訓都無所謂。
所以會同坐係床上面同佢傾計，
話題為無限，
無論係啲幾咁雞毛蒜皮嘅事，
佢都會同我講，我對佢嘅認識大多數都係個時聽返黎。
當然，佢依然會黎火車站搵我，
話說，當日就係咁…
唔知點解，成日都有啲阿伯，阿婆落錯車。
而次次都係我遇到，
柏豪話佢一次都無見過。
明明去大埔就落沙田，去大圍又係落沙田，
不過其實都唔算係咩麻煩，
同埋我屋企都有老人家，
所以我對老人家對唔錯，
每次我都會好聲好氣咁同佢地講返。
有一次，我同亞男係月台傾緊計，
尾班車落，
其他人都出哂閘之後，
我見到一個阿伯仲企係到。
我已經覺得不妙，
一睇就知係個啲落錯車嘅，
不過咁都未係最大問題，
最大問題係而家無車搭走，
就算我話到佢聽點返去，
佢都返唔到去啦!!
亞男都發現到個阿伯，
當然亞男未睇得出問題所在，
但係我就唔知點算，
我唔係要留佢係到呀??
我唔想就咁趕佢出去就當自己睇唔到。
咁樣個阿伯太可憐啦，
我唯有一個人行過去問下啦。
「呃…阿伯…我…有無幫到你?」
「咦??係明仔呀?」哈WTF!!??
「我…唔係明仔呀…」
「我會唔認得自己個孫?你就係明仔咯。」
「唔係呀，我係呢到職員…」你就你自己個孫都唔認得。
「明仔，我唔記得點係車站到返屋企呀。」果然係…
「我話…我唔係叫明仔…我係叫阿樂呀。阿伯。」
「明仔，你點可以叫公公阿伯架?」
*陶大宇掩面*
無啦啦就My name is Ming…
你個孫唔係姓劉架可?
Okay!!!溝通不能!!
佢完全係一句都無聽我講，
不過佢似乎住係附近，
送佛送到西，
一於同亞男講聲Bye-bye就送佢返去!
「亞男，我送個阿伯返屋企呀。」
亞男無出聲諗左一陣。
「咁我可唔可以跟埋去?」然後就用好誠懇嘅語氣問我。
我有少少驚訝，呃…都唔係少少架啦其實。
「吓，但係都好夜… 」仲有啲凍，我見佢都有啲震。
「唔緊要，聽日係星期六，我都唔洗返學。」
咁又係，佢都成日係到坐到尾班車…
其實佢作為大學生，夜啲訓實唔係問題，
所以佢有時都會坐到夜一夜。
加上佢眼定定咁望住我，
好似啲細路問阿媽可唔可以去玩咁…
嘩，仲眨眼添…
「…咁好啦，我去問下住邊到。」我屈服，女人真係好恐怖，
好彩佢唔係問我可唔可以買LV姐。
點知個阿伯已經行緊過黎，仲揮手…
「阿伯，你住邊架?」我係佢唔知亂認親戚之前就問佢。
「都話要叫公公!」
我.都.話.我.唔.係.你.個.孫.咯!!
你到底有無聽我講過野??
都唔知你係真膠定假膠…
等我……
「算啦，我地就佢一陣啦。」亞男知道我諗緊咩，搶先細細聲叫停我。
「咦??明仔你幾時多左個女朋友架? 」阿伯你對耳真係靈!!
佢仲笑淫淫(唔係淫笑)咁望我，
吓，你認真問架?
唉…我都唔知點答你…
「公公你好，我叫阿藍呀。 」好彩亞男都唔係第一次遇到啲咁嘅事，
今次無之前咁大反應，真係講到慣左。
亞男微微笑一笑，就好大方咁自我介紹。
「噢…呵呵呵…哎呀…你好你好，明仔你女朋友真係靚啦!」
呢位阿伯笑到見牙唔見眼，好似真係佢個孫有女咁。
「哈哈，公公你真係鐘意講笑…」
佢地已經完全打成一片啦 ，我真係幾佩服亞男，
咁快就可以大方咁同一個唔識嘅阿伯傾計，
待人接物方面佢真係高班過我好多。
今日嘅佢特別似啲有錢佬party啲接待生，
隨時都可以同唔同人傾計…
但係我仲係未知佢屋企係邊。
「公…公公呀，我地送係返屋企呀?」我都唯有逼自己叫佢公公。
「噢…好呀好呀。」
「咁屋企係邊?」
「下…Erm………」
弊傢伙!!!
你唔係有老人痴呆呀嗎!?
呢位公公似到十足喎!!
佢會唔會唔記得自己住邊架??
咁點算好??
「公公，我同你坐低諗下…」亞男見佢無即刻答就扶左公公去坐低。
我地望住公公，
佢又望住我地，
一面空白咁…
過左一陣…
「公公你慢慢諗，唔洗急… 」亞男已經唔知第幾次咁講。
「呀!我記得啦。 」係我監視室汁完野出黎嘅時候，公公突然出聲。
「係?」我肉緊咁問佢。
………
……
…
「香港仔XX路XX號!!」
...
「下??」
香港仔!?
咁你黎沙田做咩??
「吓? 香港仔?咁公公你黎沙田做咩?」亞男已經代替左我同公公對答。
「呢到係沙田? 無理由架? 我問左啲後生嘅先上車架喎…」
Hi! 後生嘅
一定係啲Hi Hi仔亂咁點公公上車啦!
拿! 做人真係唔應該咁Hi Hi。
你話，如果公公無遇到我同亞男，咁佢點?
好彩我唔係衰人姐，
如果唔係，後果真係不堪設想!!
我同亞男大概都心領神會，明白點解公公會黎到沙田。
而且我好肯定我要送公公返去安全嘅地方。
不幸中之大幸就係呢到係有通霄巴士過香港仔，
好彩佢住香港仔，
遠啲都死。
無論點，總算有辦法返到去。
當然我地大可以送去公公搭巴士算，
但係萬一佢唔識落車或者落錯咁點算?
咁夜仲要過香港…
唯有叫亞男返屋企，我自己一個送公公返去…
「我自己一個送公公返去得架啦…」我講。
「我自己一個送公公返去得架啦…」亞男講。
一齊講同一樣野，然後相視一笑。
有啲時候，有一個同你想法相同嘅人真係一種福份，
好多野都可以不言而喻，
只要你有過咁嘅經歷，
你就會明我講咩。
「呵呵呵…哎呀…兩個都乖…」
公公已經完全當左我地係佢啲孫仔。
哎…算，
唔同你計。
我仲有好多野未問你!
我地一齊去搭N170，
不過基本上都係我有我行，
佢地係後面雞啄都唔斷。
巴士好快就到，
亞男同公公坐，我就坐另一面。
「係呢，公公呀，點解你今日咁夜都仲係街嘅?」
上車無耐，亞男就問起呢個核心問題。
「今日同阿明仔地食飯做節，咁佢地話去尖沙咀，咁我咪去咯，返返下屋企，無啦啦去左沙田…」
吓…同”我”去做節
「咁佢地唔車你返去嘅?」其實亞男問嘅問題都幾尖銳，佢應該真係好想知點解公公屋企人會由佢自己一個係街到。
「咁佢地住得近，無理由要佢地兜圈嘅…」
「下次應該就你去啲近嘅地方呀嗎! 」亞男呢句係望住我講，好似真係同”阿明仔”講咁。好明顯佢真係嬲緊，而我就代替明仔俾佢鬧左下。
「咁難得佢地肯同我做節，一次半次無所謂啦…」公公雖然口係咁講，但係都係流露出一副唔係好開心嘅表情
你知唔知有咩慘過食屎?
就人地叫你唔好食你都要逼自己都要話舊屎係好食。
我真係唔相信有咁嘅人，
由一個有老人痴呆症嘅親人係街到自己一個，
有車都唔送佢，
要佢自己一個返屋企，
我諗佢地都好少探公公，
如果唔係，點會約去咁遠公公都照去?
唔通真係連小小嘅關懷都無??
係呢個時候我真係好想自己係佢個孫，
代替佢冷漠嘅一家照顧佢。
但係我知道，如果我係只係因為同情心而咁做，
終有一日，我嘅同情心會消失，
到最後我都會變成佢一家人一樣，
咁樣對公公打擊仲大。
獨居老人其實同流浪貓狗一樣，
如果你唔可以陪佢到死個一刻，
你只會害左佢。
而試問，我無把握。
亞男你手袋到攞左一本薄出黎，
準備係上面寫野，
我知佢想做咩，
我立刻放我隻手係佢隻手上面阻止佢，
我唔想佢因為一時衝動做錯事。
佢抬起頭同我四目交接，
當然佢知我諗咩，
對我投以堅定嘅眼神。
我同佢呢一下眼神交流只係短短一瞬間，
但係足以我地思緒上進行一場角力。
我淡淡咁嘆一口氣，
一手將佢本薄同筆攞過黎，
好快咁寫低自己電話號碼同名，
(唔係寫阿明)
無辦法，最少我唔可以要亞男自己一個面對。
佢對我笑左一笑，
好似我咁寫低自己電話號碼同名，
撕低頁俾公公。
公公好開心，亞男攬住公公隻手，
合埋眼，好快兩個都訓著左。
架車終於都到左，我叫醒佢地。
公公落車就話記得點番去，
我同亞男都鬆一口氣，
我地一左一右咁拖住公公，
陪佢行返去。
我唔知將來會點，
我同亞男可唔可以帶一點家庭溫暖俾公公，
但係至少係呢一刻，
我地好似一家人一樣。
「我到啦!」公公行左一陣就講。
「唔，公公你上去要即刻打俾我地呀。 」
「噢…得啦得啦…」公公揮揮手 ，而家覺得我長氣咁話咯喎?
「阿樂你過黎…」
「唔?」今次葫蘆裡面賣咩藥
「亞男真係一個好女仔，你要好好對人呀!知唔知?」
公公你咁鬼老套架…
呢啲野我點打出黎俾人睇呀?…
「…哦…」我隨便應左先啦…
就係咁，我地送公公返屋企之旅就完。
我地等返去嘅車嘅時候，亞男問我公公同我私底下講啲咩。
「咪叫我好好地對你之類咯…」
「哦…」亞男面紅紅咁拎開面。
「佢緊係想啦! 有個咁好嘅孫媳婦喎。」
「唔…我諗…」
「唔?」
「佢唔係同緊佢個孫講…」
「吓?」
「佢最後叫你阿樂喎…」
………
……
…
阿樂?
自此之後，我同亞男多在一項新活動，就係探公公。
雖然無辦法時時去，
但係每兩個星期點都去到一次，
公公不時都會同亞男傾電話，
有時都會搵我。
不過!
我到此時此刻，
打緊文呢一秒都仲未知道，
到底個日佢叫我做阿樂係咩一回事，
佢而家都仲係一時叫啱一時叫錯，
究竟佢係真膠定假膠，
我到而家都無定論。
大概過左三四個月之後，
臨近Christmas，
忽然想買禮物俾公公，
我諗佢都唔會收到其他禮物架啦。
就算公公應該唔會點慶祝聖誕，
我都想買啲野送俾公公，
等佢開心下。
於是我就打電話俾亞男。
「喂?」
「喂??999係咪??我發現一位女士經常去我對面屋嘅阿伯到痴飲痴食，禮都無份!我懷疑佢係詐騙集團!」
我地其本上都係用呢種模式開始對話，唔洗擔心佢cut我線。
「嘻嘻，我地已經收到風，集團主腦係一個姓林嘅可疑男子。我地馬上會採取行動。」
「你係黎捉我先好講!」
「過兩日得閒就黎捉你!」
「我認真架，成日上去都無啲野俾佢，我想買禮物俾公公啊。」
「都好，佢一定會開心。」
「咁你幾時得閒呀?」
「…唔…今個星期六好唔好?」
「無問題。」
「咁到時見。」
…收線之後，
我忽然間覺得有啲緊張，
因為雖然識左好一段時間，
不過其實咁耐以黎，我都無同亞男單獨出街，
每次都係响月台到傾計，
今次真係人類嘅一小步，我嘅一大步啦!!
唔…唔緊要…平常心…
忽然間覺得有啲緊張添，
其實咁耐以黎，我都無著過便服見亞男，
每次都係著制服，
我唔想俾佢覺得我著得好毒…
我要點先可以潮得黎唔MK，唔MK得黎唔毒呢?
算…最緊要保持自然。
忽然間覺得有啲緊張添，
萬一無話題點算…
你知架啦…
咦…唔係喎…
我同亞男不嬲都有傾有講，
根本唔係毒向左走向右走同女神嘅關係，
做咩擔心啲咁嘅野呢?
啊哈，呢一瞬間我覺得自己係在於萬千毒向左走向右走之上!
啊哈哈，同女仔出街根本唔係難事!!
啊哈哈哈，完全唔洗緊張!!
於是我好心安理得咁去訓覺，
…Tick Tack …Tick Tack…Tick Tack…
訓唔著…
…Tick Tack …Tick Tack…
死啦…
…Tick Tack…
有啲緊張…
決戰當日。
我著左件灰色Hoodie加黑牛，
唔理點諗，反正我就覺得OKAY好睇…
不過…最後亞男對我衣著一句評論都無講。
所以話…唉…
我地決定去CWB搵，
係就係好多人，
不過根據亞男話，佢已經有目標，
知道買咩好，所以我都無異議。
「咦?你唔戴帽唔驚狗仔隊影到你咩?」佢一黎就串我一野。
………
亞男著住一件連身黑色短裙加一件牛仔外套出現係我後面，
配埋佢少少wavy嘅頭髮同埋精靈嘅雙眼，
仲有少少好似洗頭水嘅香味…
點講呢…
點解我條褲好似好緊咁嘅?…
「影到咪影到，我拖住靚女，洗咩驚?」我表面鬆容 ，內面緊張 咁答。
「邊個俾你拖喎… 」其實佢已經相當習慣呢種對答，
講完笑一笑拎轉頭就行左，我馬上跟住佢衝入人群中。
老實講，買野嘅過程一啲都唔有趣，
我決定一於好似電視劇咁，
用無對白cut-scene跳哂。
總之我地買到野，
之後去左Starbucks坐低，呢個時候我電話響。
原本係媽子話聽日飲茶，叫我唔好太夜返。
「得啦得啦，我聽日一定陪你。 」我講完呢句就收左線。
「女朋友呢~」亞男望住我奸笑。
「我無架喎。」我揮揮手。
「我唔信。」佢繼續奸笑。
「唔信你睇下，來電顯示寫咩。」我攞我部電話俾佢睇。
「唓，唔俾你啲囡囡全部都叫”媽子”啊，”媽咪”啊，”媽媽”啊嘅咩。」
佢鍥而不捨咁追擊呢個話題。
「你要咁諗我都無辦法，自己慢慢睇。」我都費事反擊。
「咦，我搵唔到自己嘅…? 」我一早就知佢攞我手機係為左咁，
唔知點解女仔好鐘意check啲咁嘅野，大家下次表白不妨試下set佢contact name做老婆，等佢自己搵下…
不過呢招嘅主要缺點在於如果佢唔鐘意你，你就collect skin。
「點會呀?」我好快就搵到名為”亞男”嘅聯絡人。
「吓? 我個名唔係咁寫架…」
「唔係呀嗎!?」
「係呀，係寫雅藍架。」佢有少少唔高興咁幫我改番。
…
靜哂
…
「原來你到而家都唔知我個名點寫…」
佢拋低一句咁嘅野就無出聲。
…
咩意思?
我唔係真係識左佢好耐姐…
…得個…
…一百八十幾日左右姐。
…
好啦，
六個月都仲唔知人地個點寫係有啲過份嘅。
…
咁都
雖然佢唔係真嬲，
但係好明顯佢有少少無癮。
…”Bling!”有辦法!
佢禁完之後就放左部電話係桌面，
我攞起佢又禁左幾下，
再放番部電話係桌面。
「你做咩改番啊?」佢望左一眼之後問，個樣好不滿。
「我無寫錯呀。」
「我點會唔知自己個名點寫?」佢應該係認為我死雞撐飯蓋。
係女人眼中，佢話你而你唔認呢…
係抵死多兩錢重嘅。
我當然深知呢個道理。
「呢個係我叫你嘅專用暱稱，我申請左專利架啦，你點可以唔俾我用呢?」
我一路講一路用一個仲不滿過佢嘅表情望實佢。
佢聽完笑左一笑，
「唓…死兜嘅…」佢口係咁講，但係面上責怪嘅神情一掃而空。
佢講完之後就好似見到啲野咁
呆左，
我沿住佢嘅視線方向望，
只係見到一個中年男人，
然後就聽到雅藍講，
「Daddy?」
雅藍嘅視線望向一個外表大約五十出頭，
睇落相當斯文，一啲都唔惡嘅男人身上。
老實講，如果我唔知佢係雅藍Daddy，
我完全唔會驚眼前呢個男人。
但係明顯雅藍嘅諗法同我好大分別，
所以我都不期然咁緊張起黎。
唔係無啦啦見家長呀??
好明顯雅藍都無咁嘅intention，
而我亦想係到上演”我的野蠻外父”，
更何況我地只係好朋友，
唔…好朋友。
我地而家坐係舗頭最入，
雅藍Daddy就係Counter，
舗頭窗口附近有個女人，
應該係雅藍Mammy。
姐係咁，我地係完全好似細個玩嘅一個傻的嗎網上遊戲，
要避開個老師，行去搵人作弊個隻。
可惜，現實係唔會有人視角得90度…
「阿樂，我…我唔想俾Daddy, Mammy見到…」雅藍神色慌張咁講。
「我同佢地講今日係同女同學出街架…」
唔係呀?
咁更加唔可以俾佢睇到!
要同父母講大話出黎見嘅”普通”朋友…
我自己都唔信，
更加唔好講Uncle,Auntie。
佢地一定會誤會，
然後好似出於禮貌咁請我返屋企食飯，
再好似公屋潮文咁審我，
如果我照直講，
唔好講有雞脾食，食唔食到飯都成問題!
我一路玩右手條扎頭髮橡筋，
一路盤算方法，
雅藍Mammy坐係度，望住窗口，
對面有一張空位，
明顯係留俾雅藍Daddy。
個個位望向舗頭入面，
姐係當Uncle坐低之後，無論如何我地都走唔到!
當然我地可以唔郁，搏佢地睇唔到，
但係佢地岩岩先坐低，都唔知留幾耐，
每留多一分鐘，我地風險都唔止高一倍。
雅藍帶有少少詢問嘅眼神望左我一下，
點算好，我應該點決擇?
作為一個男人，
好應該當機立斷。
「我地走。」我堅決咁同雅藍講。
「吓…」
「再唔走，走唔到。」
「但係…」
「信我，無問題嘅。」
「…好啦。」
雖然佢口係咁講，個身完全無郁過。
「只要趕住係你Daddy買完野之前過到去，之後向左邊街行說可以唔俾佢地發現架啦。」我再講。
「但係如果佢地轉身望…」唔知點解，雅藍有少少聲震
「咁我又會見唔到你…」
我唔知佢口中”見唔到你”係咩一回事，
我只係知道唔走佢之後一樣會出唔到街。
於是我無再問佢啲咩，
直接捉住佢隻手，
拖佢起身，
我望住準備開口叫
慢慢行過Uncle…
我地距離Uncle大約三米，
仲有六步左右就離開Starbucks，
基本上，如何Uncle真係轉身望我，
我地連避嘅時間都無，
更加唔好講避嘅地方。
一步…
…
兩步…
…
成功馬上就係眼前…
…
我最唔想見到嘅事發生，
Uncle微微望向門口方向，
唔單止封左我逃生路徑，
根據一般人嘅習慣，
望完左面通常都係望右面，
即係，
下一步就會望向我!!
………
……
…
如果你岩岩都覺得應該我係應該走，
恭喜，
Dead End.
「先生，你嘅野飲要等一陣，坐一坐先…」
「好，唔該。」
之後，佢就順勢轉右走番去Auntie個到。
CHANCE!!
我一路拖住雅藍，
快步走過Uncle岩岩移開嘅通道，
馬上衝出Starbucks!!
我地都唔夠膽拎轉頭，
拖住雅藍一路行，
漸漸變成拖住雅藍跑，
總之盡快咁遠離Starbucks。
當我地行到識得停嘅時候，
已經唔知自己跑到去邊，
我仲一頭都係汗，
大家互相望住對方傻笑。
「…好…好刺激…」
「哈…哈…係呀…喂導演，Good Take呀呵?」
佢對我講嘅笑話講左句傻佬。
我鬆開佢隻手，
佢伸手用紙巾抹走我前額嘅汗。
…
我同雅藍四目交接，
佢抹汗嘅動作亦都停左
欲言又止。
…
我明顯錯緊失左一個破世界紀錄嘅機會，
世界心跳速度紀錄。
…
佢都唔弱，
就面上嘅紅暈而言，
佢血液流動速度應該快過小明。
…
我明白，This is the moment。
大家只係等對方三個字。
…
呢三個字一出口，
我地嘅關係就發生質嘅改變。
…
「雅藍。」
「唔?」
………………
…………
………
……
…
「你而家知我點解成日戴cap帽啦?」
雅藍放鬆咁吸一口氣，笑一笑。
笑，係因為，
當時我地都認為自己逃過一劫，
我地認為…
「喂…」
「Hi 你…應下我啦…」
「喂，Hi Hi仔，借你條野今晚煲湯得唔得呀?」
「你唔答我當OK架啦!」
「有皮帶架! 傻的嗎仔!Hi，你係到做咩勁姐?」柏豪無啦啦扯我條褲 ，我忍唔住要Hi佢一野。
「Hi，我同講左好耐野架啦，完全無理我，咪試下第二招。」妖我一句都無聽到喎!你講哂啦!
「Hi，小學雞咩?粉腸!」
「你視姦左前面個OL咁耐就唔係粉腸呀?」
佢指住前面對面月台嘅一位中年OL，
佢咁一講，我緊係望下，
咁岩我認真望嘅時候，個OL又望返我。
雖然隔住條路軌，但係佢好明顯都望到我，
然後對我投以鄙視嘅眼神。
唓，你咪一樣有望我…中女…
「你真識食… 」柏豪恥笑我一野，然後示意我望另一面。
「啦…呢啲先係路架嗎…」
佢講緊嘅係我後面一個MK學生妹。
我想講而家其實係一月，
但係睇佢嘅衣著，我真係以為係夏天。
條校服裙短到差唔多露半隻大脾，我諗應該係佢自己改嘅，
一件相當薄嘅外套，仲要拉鍊都唔拉，
最後就係一頭金毛同埋一面粉，
大概係阿邊個…傅穎化行左之後嘅樣，
可能仲索過添…嘩…
真係姣到不行。
個MK妹坐左係啲位到，
搖下搖下條腿，手就掃緊電話，
老實講，佢條腿都幾長，如何落左妝都係咁嘅樣的話…
法官大人…我Hi。
不過，我唔鐘意食啲咁多味精嘅，
所以，呢啲咁嘅野，都係睇下算啦。
柏豪已經望到出哂水…
我嘅意思係流口水。
「保持下你啲”個人素質”啦， 一地都係口水啦。」
我咁講嘅時候，附近一個大陸9仲望左我一眼，
我馬上用香港陀地絕技”啤咩呀啤?”眼神啤返佢。
期間柏豪係完全無理過我嘅，
你唔係以為我個句真係同個位大陸”同胞”講呀嗎
「妖…這些機會…」我知柏豪想做咩，我亦都想係佢失敗前阻止佢。
「試下先知!」柏豪一講完就行左出。
佢要死，我無理由唔俾佢死嘅…
我望住佢行左過去，但係佢行左兩步左右，
我就見到有個MK仔出現，我諗應該係識嘅，
因為佢行緊去個MK妹到，而個MK妹亦都企左起身。
不過柏豪因為角度問題，係完全見唔到個MK嘅。
作為毒向左走向右走，柏豪當然據備三百六十度嘅聽力，
所以，個MK行到去佢兩米左右，
柏豪就離遠聽到佢嘅腳步聲!
勁呀呢…
佢生硬咁拎轉頭，眼神閃縮咁望下自己後面，
本來我以為佢會淆底，
霸氣盡失咁返黎。
但係佢竟然好似無野咁，
之後繼續向前行…
懶係好自然咁慢慢轉彎，
以秒速30cm咁繼續行，
扮哂自己係行去月台尾咁。
佢嘅對應實在太冷靜，太有頭腦啦!
我心裡面都敬佩左佢一下…
…講笑。
佢轉左足足90度，
低能嘅都知佢做緊咩。
包括個MK妹，由佢面上同我一樣嘅笑容就知。
真係Seven到無朋友…
不過由側面睇，個MK完全無笑，
反而好似死左老豆咁樣，
唔係呀嗎，咁都唔笑。
MK仔同MK妹講左啲野，
之後MK妹嘅笑容都消失左，
大家好認真咁望住大家，
唓，MK可以有咩認真野講喎，
大不了咪…
「大鑊啦!」「屋企用哂啲安全…」之類…
「啪!」
話口未完，個MK就打左個MK妹一巴!
唔向左走向右走係呀?
然後仲上車走人!
嘩Hi!一擊脫離!
Hit and Run!
個MK妹就直接坐左係地，無出聲。
係我仲未搞清楚發生咩事嘅時候，
岩岩好柏豪都行到返黎，
正!
最好時機呀…你去馬…
「你搞點佢呀，坐左係到成晚架啦，唔方好野。」佢一副”我先唔志在呀 ”嘅表情，交帶我處理個MK妹。
嘩，你三分鐘前唔係咁講架!!
唉…我都估到會係咁，但係我又有咩辦法先得架。
拿，其實，
雖然而家都算係半夜三更，
不過成日啲MK都夜媽媽先出去，
又唔似係去蒲，
真係唔知佢地出去做咩。
我一路都以為眼前呢位MK妹都係咁，
所以先一直作壁上觀，
白話嘅意思就係食花生。
個MK妹仲係坐左係地，
睇黎係我出埸嘅時候。
「小姐，我有無啲咩可以幫到你?」我用我最禮貌嘅語氣問佢。
「你收啦，Hi。」佢完全無諗過禮貌咁對我。
「吓?」話就話我知佢係MK姐，不過無啦啦俾條靚嘅女叫我收，你都咪話唔大打擊。
「不如你坐起身先講?」我好快就回復我Professional嘅態度，而且扶佢起身，但係佢唔要我幫就起左身。
「我有無啲咩幫到你?」我再問一次。
佢無答我，
唔知大家有無見識過，
但係啲女係咁喊個喎，
坐係到唔出聲，
望住自己對大脾，
當發現啲眼淚滴到落大脾嘅時候，
就埋左自己個面係大脾到。
如事者，我同佢都無溝通一陣，
佢有佢喊，我有我做野。
講起上黎，點解雅藍今日仲未到
十二點都黎緊，條MK妹仲坐左係個到，
(我好快知之前用”個”係用錯量詞，錯在太有禮貌。)
繼續無聲咁喊，
咁我見月台都無人，
send 個message俾雅藍問下佢係邊之後，
咪過去同佢講下野咯。
點知…
「你過黎做咩?」我都未行到就俾佢叫停我。
「小姐，你係到坐到夠鐘自己出唔返去架。」
我一路講一路幫執番地上面佢個啲野入袋，
咦?佢仲係學生喎…
嘩!仲真係叫Theresa!
「…唔該提醒喎，你成日用呢招溝女架?」佢用好不屑嘅同我講。
「Hi，你都痴線…」我忍唔住”Hi”左佢一野。
「…你份工包講粗口嘅咩?」佢對我無啦啦爆粗有啲意外。
「我好心提下你都俾你咁講…」
「唔好意思囉…」佢似乎feel到我係有嬲，都唔好意思話番我。
「不過…你都係想知我咩事姐…」…Hi，俾佢識穿左我花生友嘅身份添!
「我唔係以個人嘅身份同你講野，我係以我職員身份關心下你姐。」我隨便搵啲掩飾。
佢無應我，
我諗佢個時係衡量緊好唔好話我知，
畢竟，佢之後講嘅野都幾大衝擊力。
我覺得應該好少人會同個陌生人講。
………………………
「我條仔發現我有接過客，飛左我。」
………………………
接客
嘅意思…
即係…個味野??
各位，當你係一個無咩人嘅月台上面，
有一個岩岩受感情打擊，
索過…唔知，你自己諗個名啦…嘅援交妹，
依家眼濕濕咁嘅樣，
你會點做?
...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呀，唔係，
係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先岩
我後面岩岩到左架車，
完美咁cover左我O嘴無出聲個段時間。
火車，Good Job~!
姐係呢…
作為一個二十出頭嘅純潔青年，
呢啲咁嘅野同我大攬都扯唔埋，
突然之間話我知面前呢位就係，
傳說中嘅MK學生援交妹喎…
我可以想點姐?
不過歷史話我知，
任何故事中，
當一個男人同呢類MK妹扯上關係，
唔好話精，只係留個名，
最後都係一身蟻。
所以都係…
「Hi 你，你俾啲反應好喎。」佢見我咁耐都唔出聲，叫左我一野。
我而家完全明，原來佢嘅”Hi”係”喂”意思。
「你都覺得我抵死呢?」我唔知點應佢之際，佢咁問我。
我想答係，但係咁嘅情況，我緊係唔會咁答啦。
「…唔係…」我實在無辦法老實答佢。
「我又唔識你，你唔洗避忌喎。」
「…我諗無男人會鐘意自己女朋友咁做。」
「我知…所以我已經無接客好耐…」
我唔知佢口中嘅好耐係幾耐，以我觀察，佢不過17,18左右，
如果佢真係好耐無接客，我諗大家攞定電話報定警都得啦。
「你…而家…」
「已經無接客好耐…」佢重複佢之前講嘅野。
準備問價嘅咁多位，唔好意思，令你失望添…
「咁…搵過個咯…」我唔知可以講咩，唯有唔好盤旋係呢個Topic上面。
「你唔係講你自己呀?」佢用MK妹絕技”訓啦Seven HeadLASER”掃射我全身。
「你會唔會向左走向右走~多左??」
真係頂佢唔順，所以我都費事客氣，
粗言相向。
「拿，我唔係真係向左走向右走好多架揸…」
唔知佢係聽唔明我個”向左走向右走”係”諗”，
定係佢順勢又講個味野。
「我最初係因為有同學問我可唔可以扮同佢出街，俾錢我，我先同佢出街。」
佢完全無理我想唔想聽，自己一把口就開始講。
「點知，一次兩次之後佢越問越要求得多，」
「我當時都係一時唔知點拒絕先應承…」
典型呃蝦條，估唔到真係有人中招。
老實講，佢呢啲天真GILL嘅藉口，
我完全唔受嘅。
「當時我已經有呢個男朋友，所以幾次之後我就想唔理佢，不過…」
「佢威脅話會話俾你條仔知。」我唔洗問阿貴都知咩事。
「唔…」佢點頭。
「而且仲開始搵佢識嘅其他人黎見我。」
「之後你就順理成章咁收錢?」我嘅語氣已經變成質問。
佢無出聲，之後嘅我都大概估到。
聽完佢講佢嘅解釋，其實都同我想像中嘅有幾大唔同…
因為佢根本唔係為錢同人出街，純粹係無點特別拒絕，
亦即係，”順便”。
唔係啊嗎…而家啲後生靚妹啲價值觀變到咁都得嘅?
「唔緊要啦，都過左，你而家唔係就得啦。 」我地無出聲左一段時間。
我打算用呢句做總結，結束我同佢之間嘅對話。
「我都唔知點搵返佢好…」佢講緊嘅係個位帶左好耐綠帽嘅男朋友。
「搵過個啦…」邊有男人知道自己條女係個味野仲肯原諒佢架…
「你都無拍過拖，你梗係講得輕鬆…」
「Hi，你又知我無? 」呢句係衝口而出，而且我好後悔添…
「你有!?」佢用一個衷心唔信，仲好好奇嘅樣望我。
我唔答佢。
「你唔好吹水喎…」
我唔答佢。
「講我聽呀…」
我唔答佢。
「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
多謝Theresa幫我一次過呃咁多字數…
唔係，應該話佢連珠炮發咁狂轟我耳仔。
「我講左咁多野你知，你都講黎聽下啦…」佢好似好可憐咁講。
我放棄，
當一個MK妹同你講啲咁嘅野，
基本上你都難免會講少少佢知…
少少。
話說上回我大戰一條MK學生援交妹，
(口頭上… )
講下講下，無啦啦燒埋我個疊。
而男人呢，基本上，
都係好鐘意吹自己啲”戰績”，
我都唔例外。
「唔啱你架啦，我呢啲係純情故呢架。」我呢招叫欲拒還迎。
「講到人地咁Cheap架… 」佢用一副MK妹獨有嘅姣聲答我，我已經唔覺得佢比人飛係有幾慘…
「係呀嗎，純到名都唔知… 」前半句係同佢講，不過後半係我同自己講。
「下，名都唔知都叫拍過…」佢經已露出一副”你條死毒向左走向右走呀…”嘅表情。
「我…第一次見佢都係火車站…」我無理佢繼續講。
以下100%真人真事，
當時我十六，大概係考會考之前，
個時我好驚自己考得唔好。
畢竟我屋企家境唔算好，
如果考唔好，升唔到學，
對自己，對屋企人都好大打擊。
「所以…日日去補習…你地係補習到識嘅!!」佢自以為是咁講。
「我個時邊係好似而家咁，個個都去補習姐…你去，會聽咩?」
「會嘅…應該會嘅…」佢一於用所有學生都用嘅自我催眠，當我無講過。
我雖然驚，但係唔知點解提唔起勁溫書，
我諗好多人都有過咁嘅經歷，
愈大壓力愈無動力，
結果有時唔夠膽返屋企，呃阿媽話自己去朋友到溫書。
日日漫無目的咁坐火車地鐵周圍去，
沿途一路溫書，令自己覺得自己有做野，
終於有一次我夜晚搭尾班車，
隨便落一個站，咁岩係大埔站出面見到佢…
「咁夜仲係街，唔方好野。」佢不屑咁講。
「你好好!你仲好意思話人…」
「Sorry咯!你繼續…」
當時我岩岩出閘就見到佢，一個人攞住一部壞嘅手機，
佢坐係火車站出面啲石級到唔知做咩，
其他人一出閘就過隧道搭小巴，
咁我本來就係諗著隨便搵地方過一晚，
所以就坐左係個啲石級到，
果時落大雨，我見佢可能係無遮所以返唔到去，
就行去問下佢…
「你見人靚女渣…佢咩樣架? 」作為一個MK妹，佢當然會問啲咁嘅問題。
「唔…眼大大，短頭髮直落到膊頭…戴住副大眼鏡…呢，而家好興個啲…」
「唓…而家就興姐 …咁佢點答你?」
佢…佢話我蠢，佢根本唔係因為無遮坐係到，
咁我咪諗住走囉，但係佢又叫停我…
問我點解咁夜仲唔返屋企，
我粗略咁講佢知原因，
佢好似係因為同屋企人鬧交先走左出黎，
我地兩個都唔知要點面對家人，
總算同病相憐，
之後就開始同佢坐係到傾左一陣計，
大家咩都講下，大概好似我而家同你傾計咁上下…
「下…你…而家唔係諗著照辦煮碗呀? 」佢依然覺得我係別有用心。
「你諗多左啦…咁我當時都係無無聊聊無野做，都無諗其他野… 」
「咁你真係特別鐘意咁搵人傾計喎。 」
傾左一陣之後，佢終於肯返屋企見父母，
我見佢無遮就話送佢返去，佢都話好，
沿途好大雨，
我把遮唔夠大又唔想佢淋濕，
唯有自己企過啲，
其實佢屋企都好遠，係大埔公路上面嘅高級住宅，
行到屋苑門口已經係清晨，
而且我左邊身連頭髮都濕哂…
「第一次見黎講你都幾好心架喎。」
「我係男仔，都應該有返少少風度嘅…」
「佢見唔到你濕哂咩，佢無講啲咩?」
我一直係佢左邊行，
直到佢返到先發現我特登讓位俾佢，
俾佢笑左好耐呀，
佢話我應該同佢講，
等佢扎起頭髮企過啲，
我咪可以唔洗搞到咁，
佢當時真係笑得好甜，
由個起，我諗我有少少鐘意左佢...
「咁你又真係可愛喎，咁抵得諗…」
「我個時仲同佢講話我剃左左邊頭髮咪得囉，佢都有笑，仲話咁佢唔洗要佢條扎頭髮橡筋，就俾左我。」
「就係呢條呀?咁你地之後仲有無見面?」佢指著我右手手腕條橡筋。
佢話想多謝我，問我攞電話，
我當時無手機，就俾左屋企電話佢，
之後開始多左聯絡。
一次生，兩次熟，
同埋大家都有唔想返屋企嘅原因，
我同佢開始愈來愈多來往。
自此之後，就成日放學約係火車站見面，
我地會係月台第一隔個到門等對方，
然後就坐火車地鐵亂咁去，
去最遠嘅站，當遊下車河咁，
北角，荃灣，上環…
總之你諗到嘅尾站都去過，
沿途就一齊溫下書，傾下計，
去到邊到尾站就落車食飯，
之後搭返去大埔，
佢成日都會攰到訓著左，
而我就會借膊頭俾佢訓。
個段日子係我作為學生，
最值得懷念嘅日子。
「下?咁你又話唔知名?都咁熟咯…」
「我地慣左只會叫對方花名…佢次次都叫我火車仔，我都係就咁叫番佢嘅…」
「下…唔係呀嗎…你地已經同男女朋友差唔多架啦喎…」
「你唔信都無所謂，佢話鐘意咁叫我，我問佢都特登唔講。」
「唔…有啲可惜喎…」
如是者，直到考試之前，
我地幾乎每日都見面，
每日都係月台一號門到等佢。
不過，突然有一日佢就無再出現，
之後就開始考試，我都無去火車站搵佢，
會考完左亦都無再見過佢，電話成個暑假都打唔通。
後來我又搬屋(愈搬愈差 )，連電話號碼都轉左。
雖然之後我試過去火車站等佢，
但係等左足足三個月，
都無等到…
「你連佢Facebook，Xanga之類都無?」
「我當時邊有咩鬼Facebook喎… 」
以Theresa嘅角度睇，
無錯，成件事而家講出黎的確係好不可思議，
係而家呢種科技發達嘅時代，
邊有可能會發生呢種事?
識咁耐，一直都係靠八個number維繫，
而且咁容易就失去聯絡，
話唔見就唔見，
仲要之後先發覺自己連對方名都唔知…
「你唔係因為咁所以係到返工呀?」佢一路講，一路環觀我呢咁特別嘅工作環境。
「咁又唔係，我都唔係咁掛住姐…」
「哦…咁一定係你會考炒左!」
「唔係囉…我之後一樣升到中六，本來係會繼續升大學，不過後來父母炒股票搞到損手爛腳…」
「你就出黎做野幫手…」佢對我呢啲太現實嘅答案表示無興趣。
「唔…之後神推鬼使之下有機會，咁就黎左呢到。」
「估唔到你係孝子喎…咁你有無見過個女仔?」
「咁耐咩都淡啦，同埋就算見到都未必認到啦，都已經三四年咯。」
佢似乎仲諗緊我件事，
已經無諗自己岩岩俾人…
睇黎我都好有潛質做心理輔導。
「你唔想搵佢咩?」
「重點唔係想唔想，而係我搵唔到。」
「其實…話唔定我可以幫你搵佢…」
「下…」
「咁我都識唔少人，再搵friend幫手搵…大眼鏡，直頭髮…」佢竟然有啲咁提議，
我都呆左，估唔到一個咁嘅靚妹會想幫我。
「唔使啦…」不過我無領情。
「你唔想見返佢咩…」佢烏前，透過佢又長又濃嘅假眼睫毛望住我。
「而家先見有咩意思喎…」我呢句講得特別細聲，因為其實我係同自己講緊。
佢望住我一陣，皺哂眉。
「哦……你有第二個…」佢馬上作出結論。
「下?」我當時真係諗緊雅藍，所以聽佢咁講，我突然有啲心虛。
有雅藍，我見唔見返火車妹都無關係…
我係咁諗，我認。
「唓…講到自己好長情咁…」
「第一，我無講過我好長情，第二，我無講過我有第二個。」我明明好認真咁講，但係佢唔多似有聽緊…
「真係~~~~?」佢唔知點解，突然間佢就switch off左佢嘅理性mode，轉用返一般MK妹嘅無邏輯模式。
老老實實，佢其實傾左咁耐都總算係有啲理性，唔係個啲白白痴痴，溝通唔到個種MK妹，不過佢好似已經唔想同我理性討論。
「真係，我呃你做咩?」
「個個都話自己無架啦~~~~~」嘩，佢一直咁笑笑口咁望住我，真係好鬼挑逗…
「咁我講咩你先信?」我一路講一路避開同佢眼神接觸，因為真係好姣，定力少啲都唔點…
「係就係講咩我都唔信架啦~~~~~~<3~」你做咩加個”<3”呀?頂你!
佢而家真係烏到好埋…
嗚呀……睇黎我俾佢見識一下我嘅厲害啦………
「佢係邊個?」
下?
Theresa突然咁講，
我一頭霧水…
當然，直到我拎轉頭為止。
「雅…雅藍?」
我面前係一個面無表情，挨係電梯隔離望住Theresa嘅雅藍。
「咦…雅藍…咁啱嘅…」我無啦啦傻的嗎9咁講左類似今日好好之類嘅廢話。
雅藍見我拎轉頭，
慢慢咁行過黎，
究竟佢黎左幾耐呢?
做咩唔過黎，自己一個係隔離睇呢?
雅藍行到黎我身邊，
我見佢嘴唇用力合實，有啲少少扁住嘴望Theresa，
我就知佢一定有見到岩岩Theresa烏埋黎個段…
!?
所有嘅謎底都解開啦!
真相只有一個!
就係Theresa一路都見到雅藍，
見雅藍同我好似識，
特登唔同我講，
仲玩9我!
故意烏到好埋咁俾雅藍睇…
我忿恨咁望左Theresa一眼，
佢一副無辜嘅眼神望返我，
可惡，我同你無仇無怨，
仲同你傾咁耐計，
你咁對我…?
「我有同你講話黎緊架…」呢句係同我講，但係佢雙眼依然望住Theresa。
聽佢咁講我馬上攞我電話出黎，
果然有New Message，
死，
我已經浮現到佢而家嘅思路，
我唔回message = 有重要野做 = 同Theresa傾計 = ……
大人! 我係無辜架!
我面前呢兩位，
9成9都唔係因為我而敵視對方…
雅藍仲無表情咁望住Theresa，
而Theresa就笑笑口咁望番住雅藍。
我?更係唔出聲啦…痴線…
「我.唔.阻.你.啦~ 」Theresa用少少挑釁嘅語氣黎以退為進，佢攞起佢啲野，大搖大擺咁行過雅藍，去到我面前。
「我遲啲再黎搵你<3」佢走之前仲要係我耳邊特登講俾雅藍睇…
「我遲啲再同你計!! 」我當然係而不得佢快啲走啦…
Theresa走左之後，
雅藍仲係無出聲，慢慢咁坐係到…
「哼! 等我仲諗緊點解你唔理我個message添!」佢故意係個”添”字到加重語氣。
「唔…唔好意思呀…」我扮可憐黎求情。
「原來係到”忙”緊…」
「純粹傾下計啫…」
「你同人地傾計要烏到咁埋嘅咩? 」雖然佢呢句係笑住講，但係點解我唔多覺佢係講緊笑嘅…?
之後我唯有乖乖自首。
花左差唔多剩餘嘅所有時間同佢解釋，
好彩佢都唔係蠻不講理嘅人，
你話如果係時下香港製造嘅女士，
我諗我跳入鏹水池都洗唔甩。
雅藍一路聽一路係到扮嬲，
我見佢係到陰陰嘴笑，
就知…無事…
至少我認為無事…呱…
「唓…好彩我唔係再遲啲到渣…我一早見到你地傾計啦!」
「哦…Theresa係見到你先特登…」
「我特登唔行過黎，睇下你會點!」
「我無俾你試到喎! 」好彩…仲可以得戚下…
之後佢唔知點解停左笑，
用一副好認真嘅樣望住我，
唔係仲未落完口供呀?
我律師黎之前我咩都唔講架…
「如果你見番你岩岩講緊個個女仔，你會點做? 」
「下…」原來你咁耐之前就係到架啦!!
「我話如果姐…」佢好認真咁望我。
「我會剃左左邊啲頭髮呱…哈哈…」我乾笑左一聲。
我本來呢句係諗住引佢笑嘅，不過佢係完全不為所動。
「咁係會唔會同返佢一齊?」
「下…?唔…唔知呀…見到先算啦…」我技窮啦，唯有用所有男人都必備嘅”見到先算”擋左佢啦。
哈…
見到先算…我當時都無諗過…
會真係見到，仲好快添。
佢睇落對答案唔多滿意，不過都無追問。
轉換左一下心情，就講
「係呢，我有一件事想你幫手… 」
下!?
幫手?
雅藍好少會想我幫佢，
呢個亦係一個佢討人喜歡嘅地方，
以女仔而言，佢相當獨立，
大部份時間都有自己嘅辦法，
因此我從來都唔需要好似其他港男咁，
為佢女神亞太區有一天成為亞太區心亞太區有一天成為亞太區命。
呢次可以話係第一次聽佢講話要我幫，
老實講，我都有少少驚訝。
「快啲聽日啦…」我同自己講左一句。
雅藍自從上一次之後，
都好少黎搵過我，因為大學啲野愈來愈忙，
佢都無時間黎搵我，
當然，我地嘅溝通依然好多，
晚晚佢都會打俾我，
不過見面就真係少啲，
所以佢講話要我幫手個件事都無做到。
呀，我好似未講個件事係咩?
其實不過係佢話學校有太多野，
想我幫手攞返屋企姐…
哈，你一定係諗緊”唓，咁賣咁多關子做咩?”
你真係未睇出個重點，
重點在於，
你諗下，佢咁多朋友唔搵，搵我!
就表示我仲高lvl 過佢其他大學朋友，
以我所知，佢都唔少厹朋友，
咁都唔搵，搵我!
哈哈哈，等我個日以勝利者嘅身份，去俯瞰個班失敗者先!!!!
仲有，仲有，
我上去佢屋企呀!!!!!!!
哈哈哈哈哈!!!!
即係兜個圈同我講我差臨門一腳渣!!!!
叫胡!
Last card!
仲有咩字呢…?
Anyway，媽咪我得左啦!!
單係上屋企都令我期待左好耐，
今日，我終於等到。
雅藍話聽日佢Daddy會出trip，
佢Mammy就會返工，
佢自己又有時間，
係最好嘅時機，
嘩，正呀喂，屋企無人…
「喂!」
「係?」突然有人同我講野，將我由幻想中帶返黎現實世界。
「係咩姐Hi? 你唔係唔認得我呀? 」我面前係theresa，其實我真係唔認得，
因為今日佢化嘅妝比較淡 ，不過我而家識嘅學生妹唔係好多…
「記得…仲記得你點玩我添… 」我都費事好聲好氣咁答。
「你唔係咁小氣呀，佢仲嬲緊咩? 」
「咁又無，不過真係多得你唔少…」我真估唔到佢會再黎搵我，仲以為以後都唔見。
「嘻嘻，我今日有野益你架!」
「下…益我?」
唔係呀，你會有野益我?
唔通…
「你搵到…?」我的確係有心急想知佢講咩。
「下…搵到咩 」佢好似完全唔知我講咩咁，不過馬上就心神領會。
「哦…無呀，你話唔洗嘅。」佢笑笑口咁答 ，枉你笑得出，我不知幾失望。
「咁你仲有咩益我呀?」一個咁嘅妹妹仔可以有咩益我呀，老實講，我本來就唔應該抱太大期望…
佢又唔講喎…
咦，唔通係以身相許?
我見佢咁耐都唔講，
隨便搏下大霧先…
「哦…Your place? My place?」我輕佻咁講。
「收啦你…」佢即刻講，駛唔駛啊?
「唓…」
Theresa見我好似已經對佢無咩興趣，仲周圍望咁，
就係我面前大聲咁咳左幾左下。
「其實係咁嘅，我呢，我媽咪而家間公司想請人，想問下你有無興趣…」
佢有少少扭拎咁講。
「下…」好，我認，我無諗過佢會講啲咁嘅野。
「下咩呀?你唔係諗住係到做一世啊?」佢帶點貶義咁講。
「你咩意思?」佢咁講我緊係唔高興啦…
「我嘅意思係，你應該考慮一下自己嘅前途…」
「我媽咪個到…雖然人工唔算高，但係總算叫有上升機會，好過你係到企一世啊。」
其實佢都講得無錯，當時我係迫不得己先放棄學業，
不過現今社會，無一啲好啲嘅學歷，
都搵唔到一份好工，
應該話有，都未必搵到，更何況無?
可以番上正軌，的確好吸引…
「我係唔想見你以後都係咁企係到先同你講架渣… 」佢見我有少少動搖就加多一句。
「更何況…你唔諗自己，都要諗你位大姐姐啦… 」
「雅藍?關雅藍咩事?」
「有邊個會想搵個係火車站做野嘅人做男朋友喎… 你係到都無前途…」
其實我自己都知自己事，不過係唔想面對咁解…
話就話講心唔講金，
但係以我嘅條件，真係貓都未必養到隻…
「拿呢個係我電話，你有咩就搵我啦 」Theresa見我即刻唔出聲，佢都知自己講錯野，費事再講啲咩，隨便就講一句俾我落台。
「總之我覺得你應該為你同佢嘅未來著想。」
佢臨走前放低呢句，
令我思考左好耐，
雖然雅藍無同我提起過任何前途嘅問題，
不過，我再係咁落去真係無問題
「嘩，你係搬屋，你就請搬運工人呀嗎…」
唔知點解，明明三月頭，
都可以咁熱嘅…
「哈哈，如果唔係點解搵你呀?」
「拿，一陣間你最好搵啲野回報我呀吓。」
「最多一陣請你飲汽水啦~」
「吓…得汽水渣…」
「再講汽水都無得你飲!」
我地攞住一袋二袋咁通過大埔火車站，
好彩雅藍唔係住得遠…
仲有穿梭巴，
我一路坐穿梭巴，
一路睇出面風景，
雅藍就一路幫我抺汗…
唔知係咪因為火車妹嘅關係，呢段路我特別覺得有親切感…
但係其實，我都唔係好認到邊到打邊到，
此終，我都不過係黎過一次。
原來雅藍屋企真係好大!
粗略估計應該有幾千呎，
有成兩層咁多，
有花園，
Toilet都有幾個!
仲有車房…
雖然我都知佢家境都應該相當唔錯，
不過大成咁真你出乎意料之外。
死…壓力愈來愈大…
雅藍自己間房係樓上，
於是我地連同工人攞左啲野上去，
佢間房一樣係好大，
有塊好大嘅連身鏡，
同埋一張感覺上都幾公主feel嘅雙人床…
拿拿拿，我唔係特登留意床架…
之後雅藍就去左攞汽水上黎。
「得汽水咁少…」我當然complain啦!
「嘻嘻，最多我一陣攞啲野俾你食啦…」
佢邊講邊將手上罐可樂放上面到…
OMG…好可愛…
「無…其他架啦?」我講嘅時候，仲要特登令自己唔好好似你地咁露出本性…
係呀，我就係講緊叫緊加甜嘅你呀!
「貪心!」佢笑笑口咁講。
「無咪算…咁你可以去攞野食未啊?」
「可以，不過我想沖個涼先…」
佢講完就去左浴室，
留低我自己一個不知所措咁坐係一個完全陌生嘅房。
沖沖沖沖沖沖涼!!??
等等…林進樂…
你係到諗咩?
咁搬完野，流完汗就緊係要沖涼架啦!
呢啲係常識好無?
唔好亂諗好喎…
拿，不過咁，
我會亂諗都好正常姐，
我係一個發育健全嘅男人…
自己一個坐係一個女仔房，
難免會亂諗野…
不過!
作為一個有好奇心，
一心向學嘅青年，
去到人地房，
周圍睇下都係常識姐…
睇下雅藍間房有咩先…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拿，毛巾俾你抺住汗先… 」雅藍突然入黎拋條毛巾俾我。
「!!!!!!!!!! ………好，唔該哂…」我緊係嚇到面都青埋啦…
「 …唔…唔好周圍搞我啲野呀… 」佢走之前加多一句。
嘩!
嚇死咩…
好彩無事，雖然俾佢警告左一下…
不過咁係無礙我嘅探究精神嘅!
等我攞啲擺係外面嘅野黎睇先…
呀…就呢本唔知咩啦…
我慢慢打開手上一本細細本，
但係幾厚嘅薄仔。
“今日同阿樂去買野，差少少俾Daddy同Mammy發現…”
咦
呢句係一句節錄，
由呢句黎睇，
似乎呢本係一本日記喎…
睇人地日記係唔係唔係咁好呢?
唔…不過，講我個啲都可以睇下呱…
因為內容都唔少，
我隨便節錄幾句先:
“買咩禮物俾公公呢?阿樂都咁有心想買禮物，我都要有啲貢獻先得!”
“估唔到阿樂會肯俾電話公公，其實佢都真係幾好人…”
“哈哈哈，今日終於都攞到阿樂電話啦。”
咦，我啲評價都唔錯喎…
不過無我見到Theresa之後個啲嘅?
佢唔係真係唔高興呀嗎…
算，睇埋我地第一次見面就放返低，
費事佢發現…
正當我準備揭頁個時，
我聽到後面有人講左一句，
「放低佢。」
而且講野嘅肯定唔係雅藍。
我身後面係一個著住西裝嘅男人，
正正係雅藍阿爸。
比起上一次我係Starbucks見到佢，
今次佢俾我嘅壓迫感更大，
雖然佢唔係高大過我，
但係佢嘅存在感好強，
而且之前見到嘅笑容都無左，
只有一絲怒氣。
「估唔到我遲少少出門口就見到你…」
「Uncle, 我係…」
「得啦，我知道。」
「我之前已經係Starbucks見過你。」
「啊…個時我…」
「唔洗解釋啦。」
「你有無時間陪我傾傾計?」
呢個係一個平平無奇嘅問題，
不過由Uncle講特別有威力，
而且我根本無拒絕嘅選擇。
於是我同Uncle就一齊行落去車房，
期間佢一路問我問題。
「你同雅藍點識架?」
「係街到識，當時…」
「你唔係佢大學同學?」
「唔係，不過…」
「有無做野?」
「有。」
「你係邊到返工?」
「…火車站。」
Uncle停係一架黑色瑪沙拉蒂隔離，
嚴肅咁望住我。
「你覺得對我誠實就會加分咩?」
「我唔知你叫咩名，不過我想講，」
「雅藍係我唯一一個女，」
「我想佢以後有好嘅生活，」
「如你所見，我俾佢嘅生活係咁，」
「你…做唔做到?」
我無言以對。
「雅藍以前都試過瞞住我地兩個同一個唔知邊到讀書嘅男仔一齊，」
「結果我地因為咁送左佢去外國讀書，」
「你可能會覺得我咁做好過份，」
「但係我話你知，我唔想我個女同一啲無前途嘅人一齊。」
「我唔係迫你，但係我想你自己諗下。」
「你係唔係真係對雅藍咁重要…」
「我唔想一個唔係衷心鐘意我個女嘅人黎搗亂。」
「好好地咁諗下你算係佢邊個。」
之後佢就上車走左，
留低我係呢個比分分鐘我屋企更大嘅車房。
其實Uncle講得好啱，
我同雅藍係兩個世界嘅人，
一直以黎，
我地係因為只係火車站見到對方，
只係見對方其中一面嘅世界先唔覺大家嘅差異有咁多。
雖然Uncle無話要我離開雅藍，
不過如今我真係已經唔想出現係雅藍面前。
我嘗試平靜我嘅情緒，
然後行返入屋，
雅藍亦都係樓上行落黎，
佢笑住咁望住我問。
「咦，你做咩自己走黎走去呀?」
睇佢笑得咁開心，就知佢無發現佢Daddy其實只係走左幾分鐘左右。
「無呀，留係你房太耐我怕我唔知會做啲咩。」
我用我最真嘅假笑，
同我最冷靜嘅語氣講。
可能係同Uncle傾完之後有自卑感嘅關係，
我覺得如今嘅雅藍好似一個太陽一樣，
好溫暖。
但係佢一直都咁燦爛嘅笑容，
而家只會耀眼得令我唔敢直視。
望住岩岩沖完涼嘅雅藍，
我真係她想上前攬住佢，
將我岩岩聽到嘅唔開心都講俾佢聽，
然後聽佢逐少逐少咁安慰我，
但係我無。
我唔想因為咁令佢一樣要面對呢種現實，
我一個面對就夠。
之後發生咩事我都唔想詳細講，
畢竟我已經決定，
自此之後我會慢慢退出雅藍嘅世界。
果然，我係比較適合留係我嘅火車站，
等我應該等嘅人。
老實講，我地之所以個段時間會分開，
問題真係唔係出係Uncle身上，
Uncle 講嘅野不過係一個契機，
係，我係自卑，
唔想面對世俗嘅眼光，
又唔係剩係Uncle覺得我有問題，
連Theresa都覺得我係無前途嘅，
可能我同雅藍之間真係有一段無辦法縮短嘅距離呢…
而且佢又唔係非我不可…
“非我不可…”
無錯，你可以鬧我Hi Hi仔，
不過我嘅意思就係我都唔係非雅藍不可…
自從之前見過Uncle個次之後，
我愈黎愈少同雅藍講野，
佢send嘅message唔覆，
佢打嘅電話唔接，
後來為左避佢，我同柏豪都調返晏更，
而因為咁，佢終於發現我有啲唔對路。
“你做咩特登避我?”
“你咪有人同你講過咩?”
“我問過Daddy啦，佢話有同你傾過計!”
“你唔洗介意佢講咩架。”
“唔好嬲啦。”
“你應下我啦。”
“點解火車站唔見你嘅?”
“我想見你。”
全部都係佢嘅Message，
正中下懷。
一個完美嘅機會令佢放棄我，
我就特登唔理你。
………
……
…
如是者，我一個都無答佢。
一次都無。
你可能會覺得我好絕情，
唔明點解唔直接同佢解釋，
我話你知，
因為我唔知我可唔可以係佢面前保持冷靜，
我唔想係佢心目中留一個壞印象，
只要我唔理佢一段時間，
好快佢就會唔記得我，
投入佢本來就應該多姿多彩嘅生活，
咁樣係我唯一可以肯定咁離開嘅方法。
“我今日又去左火車站搵你呀…”
“你啲同事點問都唔講你去左邊…”
“我今日等你嘅時候見到一個好可愛嘅細路仔…”
“我已經三個月無見你啦…”
“你可唔可以俾我見下你…”
“你唔會以後唔理我架何…?”
後來嘅message都變成佢單方面嘅日記，
有幾次我差啲忍唔住回佢，
最後我索性都唔睇佢嘅Message，
我以為時間真係可以沖淡一切。
可惜，棋差一著，
因為我仲有去探公公，
公公作為我同佢之間唯一嘅連繫，
每次佢亦都會問點解雅藍唔黎，
每次我都會答，
「咁佢學校忙呀嗎…」
最初幾次我都過到關，
不過慢慢佢都覺得有啲唔對路，
開始愈問愈多問題，
明顯開始唔信我…
終於有一次我上去，
佢又問，
「點解雅藍唔黎嘅?」
「咁佢學校忙呀嗎…」我好似平時咁用同一招答。
佢無出聲，望住我…
「阿樂…」公公好少時候會咁認真問我野，怕我地啲後生唔慣。
「唔?」我一面答一面避開眼神接觸。
「其實雅藍今日已經黎過一次…」
…
我無言以對。
「你地係唔係有咩事呀…?」佢語重心長咁同我講。
「我…我都唔知…」我唔想公公都為我地嘅事擔心，而且我亦都唔知點同佢講好。
公公認真咁望左我一陣，然後行入房攞左一樣野出黎。
「雅藍留左呢樣野係到。」
佢手上係一樣我相當有記憶嘅野，
雅藍本日記。
「我…」
「你去幫我俾返雅藍。」
「但係…」
「阿樂!」
又一次，我係無拒絕嘅機會，
見就見，怕咩?
係我離開公公屋企嘅路上，
我解開我iPhone嘅鎖，
打左一個我好耐無打過嘅電話。
「我想見你最後一次，下個星期一，老地方，不見不散。」
星期一正午，
沙田火車站，
唔知係咩原因，
月台比平時更多人，
但係所有人都埋頭於自己嘅忙碌之中，
對我地視若無睹。
而我同佢企係煩擾之中，
好似平時咁，
除左…雅藍比平時企得更加遠，
可能話係我識佢以黎，
相距最遠嘅對話。
「原來你轉左呢個時間返工…」首先開口嘅係佢，
呢一句，如其話佢係想問我點解轉左更都唔講佢知，
不如話係問緊我轉更係唔係為左避佢。
「嗯。」我無講任何多餘嘅野，以免佢有題材亂諗。
佢想向前踏一步，
我馬上向後行一步，
保持距離。
「公公叫我俾返你。」
我攞左本日記出黎，
但係佢無伸手攞。
「你只係得呢句同我講姐咩?」
我點點頭。
「你有無睇過內容?」
我搖搖頭。
「你可以睇，我無所謂…」
問題係我已經唔想再睇，我咁諗。
但係我無開口。
…
眼淚係佢眼眶之中湧出黎。
「你就算咩都無…我都唔會介意架…」
…我介意。
但係我都無開口。
「我想同你係一齊…」
…唔會有好結果。
但係我一樣無開口。
「我…已經等左咁耐…」
…我諗你唔會等到。
但係我依然無開口。
「都聽唔到你講想同我一齊…」
…我有咩值得你可惜?
但係我迫自己唔開口。
「我同你之間嘅感情真係無值得你挽留嘅野?」
…
「…係。」我終於忍唔住，
佢聽到我嘅回應之後，眼淚愈流愈多。
開始有啲人注意到我地嘅對話，
好奇咁望住我地。
可能就係因為注意到呢斑圍觀者，
令我有足夠嘅腎上腺素繼續講。
「你無必要執著於我。」我決絕咁講。
「我同你又唔係啲咩特別關係，」
「無左我，咪無左咯。」
「有咩令你咁放唔低啫?」
雖然我就係講得要有咁狠，得咁狠，
但係我聽自己講，依然忍唔住自己嘅情緒，
即使雅藍已經喊到無抬頭望我，
我一樣故意拎開唔面對佢。
「點解…你…咁…遲鈍?」
「到而家…都…未…發現…」
佢係我面前講，
但係係喊聲之下，我根本就無聽到佢講咩。
而我亦無等佢講完，
放低日記，
就轉身走開。
最後，
佢喊左足足三個鐘先走，
連途人都問佢發生咩事。
柏豪都問我到底對雅藍做過啲咩，
我無答佢。
林進樂同謝雅藍之間嘅故事已經完結。
我係咁認為。
Time to move on.
本來故事應該係咁就完，
可惜，因為現實永遠唔會有字幕，
所以係唔會有結局，
一日你未死，
你就會發現，
原來，仲有繼續Over Time。
當柏豪走入黎同我講雅藍走左之後，
我先肯係監視室出返黎，
經過原先見面嘅地方，
到最後，
佢都無攞走自己本日記，
我望住手上嘅日記，
我同雅藍之間嘅回憶又再湧現，
自己一靜落黎之後，
今日我係雅藍面前表現嘅堅決情緒完全瓦解。
令我實在百感交集。
一方面，
我唔想再見佢。
好似我之前講嘅一樣，
林進樂同謝雅藍之間嘅故事已經完結。
再見面只會好似電影嘅續集咁，
愈來愈唔好睇，
觀眾只會覺得拖拖拉拉，
咁樣拖泥帶水唔係我嘅性格。
但係，
我心底依然有一個想見佢嘅衝動，
我想好好咁問佢，
點解佢咁想同我一齊，
我不過識左佢一年左右，
值得佢為我做咁多咩…
如果可以，我絕對會好好珍藏佢嘅心意。
可惜我無咁嘅勇氣，
無勇氣面對佢家人，
無勇氣面對其他人嘅睇法，
而家嘅我，
只可以係月台上面偷偷睇佢寫嘅日記，
最後一次回味我同佢嘅一點一滴。
當我認真咁睇嘅時候，
我先發現佢對我分享幾多佢嘅生活，
講佢係學校遇到嘅難題，
講第一次同我一齊出街，
講佢同家人之間嘅瑣碎事，
講第一次同我見到公公，
講佢同其他同學之間嘅小磨擦，
講第一次同我交換電話，
講佢同我媽子溝通嘅事…
最後我嘅視線停留係上一次我未有機會睇嘅部份，
第一次同我見面。
我認為，
以呢段日記做一個結尾都唔錯…
不過，呢一段小日記，
同我所知嘅唔一樣，
正係我記憶中無嘅部份，
成為答案最後一塊puzzle。
“今日Eric無啦啦話請我飲杯野，
帶左我去沙田。
本來都無事，
點知之後佢愈來愈過份，
我忍唔住就走左。
點知佢追住我仲捉住我隻手。
仲整到我跌左電話，
好彩我遇到人肯救我，
仲幫我趕走埋Eric添…
你估下係邊個救我?
連我都唔相信自己對眼，
竟然係火車仔!!
個個同佢唔識都同我傾通霄，
仲送我返屋企嘅火車仔…
為左唔好俾雨淋到我，
搞到自己頭髮都濕埋嘅火車仔…
因為咁真係剃左左邊頭髮，
同我一齊由大埔搭到北角，
陪我溫書到半夜嘅火車仔呀…
佢當時真係對我好好…
佢而家手上面仲帶住我俾佢條橡筋，
所以我一捉住佢隻手就知道…
係佢。
自從Daddy知道我同佢成日係一齊，
就唔俾我再見佢，
出出入入都搵人接送我，
仲帶我去外國，
連同同學講再見都無時間，
之後我就無再見到佢啦。
佢屋企電話變左啲我唔識嘅人，
我好想見佢，
但係我唔知可以點做…
知唔知我之後用左幾多時間搵佢?
我每個假期返到香港都去搵，
用每一個星期六日，
由大埔搭出去，
每一個月台都搵，
每一個人我都問。
知唔知每次夠鐘唔出閘要罰幾多?
知唔知我俾人罰左幾多次?
多到連收錢個人都認得我啦…
不過都唔緊要啦，
最重要係我已經見返佢，
原來佢叫林進樂，
我岩岩打過電話俾佢啦，
約好再見面。
雖然佢好似已經唔記得我…
唔通我同以前個樣真係咁大分別?
無論如何，
我唔會再好似上次咁，
我唔會再俾佢消失係我面前，
終有一日，
佢會記得我，
然後我地會好似以前一樣，
一齊遊車河…
一齊再好似以前咁”
日記去到呢到就完，
…無可能…
雅藍…長頭髮架喎…
又無眼鏡…
根本全個人嘅感覺都唔一樣…
火車妹邊有雅藍咁活潑可愛…
完全就唔似同一個人…
更重要嘅係，
點解我…無早啲發現?
而呢個時候，
我唔知應該點做先好，
係我諗到之前，
我已經不由自主咁跑左入監視室，
攞起我啲野，
再以我最快嘅速度跑出去。
由細個開始，
我就一直係咁，
每次都以為自己做嘅係啱，
到最後發現原來自己根本唔知其他人嘅諗法，
根本無體諒對方嘅感受。
我唯一可以補救嘅方法，
就係好似而家咁…
追!
「喂，去食飯係咪?跑快啲啦好樣!」我聽到柏豪大聲咁講。
果然好兄弟，我唔知佢點樣知，
但係…
知我者，柏豪也!
我比個Good佢，
然後跑出火車站，
仲趕得到，
我咁一路諗
一路狂奔去的士站。
而家我咩都知道哂，
由最開始，
我就覺得雅藍有時啲問題好似有另一層意思。
當時佢嬲我識佢咁耐都唔知佢個名，
我仲諗緊我同佢都唔算識左好耐，
原來佢嘅意思係我地一早就識…
佢會介意我同其他人講火車妹嘅事，
我當時仲以為係因為我無同佢提起先所以呷醋…
會問我見到火車妹會點，
唔係擔心我之後會唔理佢，
原來佢係想知我會點對佢…
Uncle口中來路不明嘅男仔，
其實就係我。
因為我，佢俾父母送出國。
因為我，佢用唔知幾多時間係火車站搵我…
點解我唔努力啲，搵多幾次?
如果我無咁早放棄搵佢，
如果我肯繼續係火車站等佢返黎，
結果就唔會好似而家咁。
今次，輪到我，
為雅藍做返少少事，
我唔知我有幾多時間，
我只係知道，
如果我而家努力跑，
一定追到，
雅藍一定會係我同佢第一次見嘅地方。
如果神有聽我嘅祈禱，
雅藍一定會係呢個時候出現，
如果佢係個個同我一齊坐過無數次火車嘅火車妹的話，
佢一定會企係月台最前頭嘅地方，
等我。
當我上到去，
月台上面只係剩低佢一個，
都唔出奇嘅，
有咩人會成日坐係個月台到喎。
夏天嘅大埔火車站，
陽光照到月台而家都仲有少少熱氣散出黎。
我已經無著住我身制服，
一落的士就穿過火車站外面嘅人群，
一面趕上電梯，
一面將上身除左，而家只剩低一件T-shirt同埋我頂帽。
我見到佢嘅時候，
雅藍神不守舍咁慢慢準備離開。
我馬上企係佢面前，
阻止佢。
「唔好意思…我諗我又過鐘出閘…」
佢無抬起頭望我，可能以為我係職員，
用有少少心急嘅語氣問我。
「咦…」
雅藍見無人答佢就抬頭望
然後驚訝咁望住我，
當然佢係無諗過會見到我。
「我有啲野想俾你…」我根本講唔哂全句
我一路喘住氣咁行過去，
一路虛弱咁笑。
雅藍不知所措咁望住我，
「下…如果你係想講…」
「等等…」
「我唔想聽…」
「你唔好…」
我每行一步，佢就講一句。
「真係好耐無見…」
我未等佢講完我就打斷佢。
「下…」
我望住佢困惑嘅眼神，
伸手…
…
慢慢除低我頂cap帽。
…
佢無繼續講任何野。
…
眼淚代替本來想講嘅野流出黎。
…
我勉強咁對佢微微笑。
…
一步一步咁走埋去。
…
伸出雙手攬住雅藍。
…
終於等到呢一刻…
我都唔肯定過左幾耐，
火車一架一架咁經過，
無數路人奇怪咁望左兩眼就各自離開，
終於直到月台再一次剩低我地兩個嘅時候，
我先聽到佢細細聲係我心口講。
「咁肉酸架…」
…
「無辦法啦，趕時間…」
…
「無誠意嘅…」
…
「個的士司機係車到仲鬧鬼我添…」
…
「嘻嘻，抵死…」
…
「真係咁差咩…?」
…
「我遲啲幫你搞過啦…」
…
「好呀，以後靠你啦…」
…
「嘻嘻，邊個話同你要有以後喎…」
…
雅藍依然甜絲絲咁笑，
我摸一摸我已經見青嘅左腦，
…好差咩?
我覺得幾似羅志祥喎…
完
以下係一個TVB過TVB嘅真人真事...
如果你有一日見到，
係大埔月台一號門到，
有一個只有左邊鏟青，
頭髮奇奇怪怪，
右手帶住一條殘舊頭髮橡筋嘅男仔，
見到佢，同佢講，加油!!!
以下落黎都係真人真事，
至少大部份都算係…
是咁的，
我係一個火車月台工作人員，係沙田返工
主要工作就係行行企企，維持秩序，
你搭火車見到有蝗食野，
你就揾我黎趕佢扯咁上下啦!
唔知你知唔知，
火車同地鐵Staff真係會企係到”監視”啲乘客架，
你見到有Staff望下望下，個個就係我啦!
不過，我地好似其實所有打工仔一樣，係唔會點做野嘅。
好似之前個單大陸人VS香港人咁呀
換轉係我，我見到都唔會出去調停
點解？你話呢？
我打工架渣，借用黃子華一句，揾食姐~
唔洗做咁多野嘅，係唔係先
做錯點算?
所以，你其實好少機會見到我地係做緊野，
尤其係我呢啲做火車嘅，
閃得就閃，潛得就潛。
咁個日我媽子就黎揾我食飯。
阿媽久唔久就會黎搵我食飯，本來呢就唔係咁易就到時間嘅，不過我做耐左，而家有幾個friend，間唔中叫佢地俾我去蛇王一陣都唔大問題嘅。
「我去交帶一聲先，媽子你過去先啦。」
我拎轉頭就走左去監視，其實我都唔知呢房叫咩，我見��面有啲CCTV嘅mon，隨便叫下咁解。
「喂，同阿媽去食飯，到你出去啦。」
「下?又食?呢個禮拜都食左三次啦喎。 」答我嘅係柏豪，不過唔係姓周個個，呢個柏豪只係一個毒男。
柏豪其實個樣唔差，雖然無得同姓周個個比，不過都叫正正常常，佢會變毒男嘅原因主要都因為佢同阿周生一樣咁感性，成日都係到為啲雞毛蒜皮嘅野就大做文章，加上佢寫嘅野本身都幾負能量，又無周生咁靚仔，又唔係女人，根本無本錢做感性向左走向右走，所以最後Facebook玩單機。
不過柏豪都真係幾好人，佢大我少少，亦早我少少入黎，因為年紀差唔多嘅關係，佢又照顧我，所以好快熟左，之後特登調埋啲更期，方便我地偷懶。
「你琴日又食飯，今日又食飯，聽日又食飯。一日都食三次啦!」
我求其噏啲無關事嘅野答佢。
「咁同伯母日日搵你食飯，幫你搵籍口蛇王有咩關係呢?你要佢餵?定佢要你餵呀? 」柏豪心眼都無開就睇穿左我啲狗噏。
「唔該啦!佢等緊啦!」
「行啦，我隨便窒你兩句姐。」
「我都係隨便俾你窒下先返黎姐。」 我跌落地再汁番扎沙之後就走左去。
我穿過職員通道，衝入去人山人海嘅新城市中心。
新城市中心基本上係完全淪陷於蝗嘅入侵之中 ，所以我先特登約媽子黎，遲左都可以賴啲蝗阻住我先遲。
所以我其實唔趕，有藉口，鐘意慢慢行都得，順便八卦周圍望下都好過係月台等運到。
作為孝子，緊係約阿媽去High啲嘅Cafe食好啲架啦 ，我好快就到左香港首屈一指嘅Café，Café de Coral個到啦，起…都係Café呀 ，媽子又唔係港女，唔介意嘅。咁食左半個鐘左右，岩岩食完，媽子突然話:
「我過兩日同你老豆返大陸喎。」
「唔係呀？咁突然？做咩呀？」 我有啲不安
「探下親戚咁啦…」
「我唔洗去呀？」
「唔洗…」 我唯一擔心嘅事就係我都要返，唔洗我返，我即刻放鬆哂，我最怕返大陸，又唔係有金執，又要見班蝗親，又悶，連Facebook都上唔到，慘過坐監。
「呀，係啦，我過兩日都要轉夜更啦。」
「下?咁豪仔呢?」
「佢都一齊啊。」媽子成日當我小學生一樣，驚死秋季旅行無朋友陪咁。
「得閒請人返屋企玩呀！」
「我小學畢業左好多年啦。 」死!唔小心講左心個句添!
媽子當然聽得明我想講咩啦，係佢正想鬧我之際。
我身為孔明傳人，馬上出三十六計，走為上著。
你話三十六計同孔明無關?
天下武功出少林，一樣嘅姐。
我一行出大家樂，就聽到好大聲跌野聲，我同媽子作為正統香港人，緊係即刻睇下咩事，順便食下花生架啦。
原來出面有人鬧交，岩岩都好大聲係到噪架啦，不望由自可，一望就奶野，我見到一個MK捉住一個女仔隻手，而佢地就望住我呢個方向。
拿，我食花生無阻住你呀!
佢地一樣望住我
未見過靚仔呀?
佢地一樣望住我
喂! 望夠啦喎!
佢地一樣望住我
仲望?
………
……
…
係呢，岩岩你跌左咩？
咦，點解有部iPhone係我隻腳隔離嘅？
………
……
…
＿＿最忌有自信
唉，留空俾你fill in the blank啦。
不過部iPhone唔著衫嘅?
好少女仔唔用case個喎…
我一執起部iPhone…
嘩，部iPhone個mon裂哂 ，用Nokia的話就變成個地裂哂啦…
咁我慢慢行過去俾番部電話人啦，點知我一行到去個女仔就用另一隻手捉住我話
「幫我趕走佢。」
吓!!??
我!!??
TVB呀而家??
部Camera係邊??
我點幫你呀
我而家唔止三個問號呀!!!
你眼望我眼……
即係點呀?
喂!請臨記你唔好搵第二個??
更重要嘅係，我夠鐘番火車站架啦!!
我而家點甩身呀??
係我唔知點開口(姐係甩身)之際，媽子突然開口話…
「咦?阿怡你係到嘅?」
「阿怡?」我同個MK異口同聲問，
吓?而我不知道阿怡是誰
不過媽子你識佢就得啦!
放開我……
有咩你去同我阿媽講啦
啦，你睇吓媽子準備鬧個MK啦!
「你做咩蝦阿樂個女朋友呀!?」
拿，你睇吓媽子幾有霸氣…
………
……
…
*SHOCKED!!*
吓!?媽子你入左戲架啦!?
仲幫人地改埋名添…
*陶大宇掩面*
「你叫阿怡?」個MK一頭霧水
「阿仔你講句野啦!」媽子你……點解要咁做?你同賣仔有咩分別?
「呃……」我可以講咩喎!
個名又唔係我改!!
個女仔好大力咁捉住我隻手
「無論如何，大家放手先啦。」我講完就拉個女仔過我個邊，點知個MK唔放手!
結果我一手捉住個MK，拉開左佢。
「無…無…無理由，你明明無男友架!」個MK仲唔放棄。
個女仔已經匿埋左係我後面，形勢完全係我保護緊個女仔。
唉，逼我上梁山姐咁即係…
「你嘅意思係…我唔係?」我施加少少壓力俾佢。
「我…你…。」喂，呢條MK係唔係弱左啲??咁就語無倫次??
突然佢好快咁衝過黎!
嘩!咁就發茅??咁無EQ??
我俾佢撞左一下，坐左係地，我自己部iPhone就係袋到跌左出黎。
Hi 你!我部iPhone祼跑架!我平時錫住用先唔花架!!!
你而為iPhone真係電話咁簡單??
佢係一個生活態度呢架!!
咦?係喎!
iPhone係電話黎個喎!
平時係火車站見到啲OL呀，學生妹掃太多
都唔記得佢係一部電話添!
「阿怡! 打999報警! 佢襲擊我! 」我即刻叫”阿怡”執起我部電話，佢亦有配合我。
「唔…唔好呀! 」哈!個MK真係信!
「好!唔報警都得 !你唔好再煩住阿怡。 」我笑一笑
「好 …好 …唔好報警呀。」果然係低級MK，咁易就驚。
「咁你.仲.唔.滾?」
真係講都唔信，個MK真係咁就走左。
好!!
大團圓結局!!
快啲BBQ+出動啦!!
我睇睇錶…
嘩!我已經出左黎一個鐘有多啦!
阿怡同媽子企開左一二邊，咁我緊係將佢留俾媽子架啦!
咁鐘意做戲…你地對戲對飽佢啦!
「媽子…我趕住返火車站，走先!」跟住緊係袋番手上部電話，出輕功閃人啦!!
之後我就返左月台，見到柏豪施施然咁行出監視窒。
哈，Auntie，仲唔俾我捉到你厄我鐘數？
我即刻跑過去諗著嚇條男朋友，點知我興奮過頭，無睇路，一腳踩左落啲唔知咩到，冼左一野。
好彩我反應得到，無跌低。
柏豪拎轉頭就見我傻的嗎9咁疾左係到，
馬上已經露出笑容，
恥笑 嘅笑容。
好黑仔呀!!!!!!!
我企係沙田火車站月台上面準備走人，諗住快少少返到屋企，唔洗再當黑。
你一定以為…
個女仔會搵我呢?
定係我係巴士見到佢??
再唔係就係我返屋企見到佢呢
無!
因為呢個唔係TVB，
所以係咁多無巧合嘅。
如是者，我安全咁返屋企，
媽子煮埋飯，
食飽之後，
沖完涼，
媽子，老豆都訓埋，
仲要做咩呢??
緊係幫我部電話差電啦!
生活態度唔日日差點維持呢?
好……
……
…
點解我部iPhone個mon裂哂架!!??
………
……
…
!@#$%^&*()(*&^%$#@!@#$%^&*()(*&^%$#@!@#$%^&*()
都話用Nokia架啦!
係呢個時候，部電話竟然響!!!!!
咁你話點算
情節選擇:
A) 聽
B) 唔聽
觀眾朋友可以打99916479投你嘅心水。
無論你想要邊個答案，情節上係唔會改變，
心水清嘅朋友已經知咩事，
無錯，我無聽到。
因為個mon已經裂到用唔到，
所以我想都聽唔到……
眼白白睇住個電話收線。
不過，我已經諗到辦法啦
我9秒9沖出廳用屋企電話打俾自己手機
「du………」
「喂?」YES! 好彩聽電話唔洗password!
「呃…我係今日…係大家樂出面見到你嘅…」
「林進樂先生?」
「呀…係呀…」佢突然叫我全名，我有少反應唔到
「係Auntie話我知你個名架…」
「吓…我阿媽…同你之後仲有傾計架?」
「係呀，因為我想揾你俾番部電話你… 」
「無問題…我聽日番夜更，所以全日都得閒… 」
「哦，咁聽日我………du………」
「喂?喂?」
咦??
收左線??
唔通………我部iPhone無電
無…無…無理由架??
我只係玩左一日姐………
如果我用Nokia的話………
唉…
無論如何，我都仲係要返工，
但係無左部電話，真係有少少唔自在。
本來我想問下媽子有無人地電話號碼，
但係我一起身就唔見左佢地，
唉…難得我有事先黎返大陸…
結果，我自己都係生勾勾咁返工算…
點知我一返到去，就見到個女仔企係月台到。
本來我想直接行過去，
但係我上更個阿姐叫住我
「個個女仔係識架??」
「算係…」
「佢等左好耐啦!你而家先到!」
「下…」我無約佢個喎!!
「唔好要人地女仔等呀嗎!」唔好話我睇穿你呀，你想早啲換更姐!!
「仲有呀…下次唔好同你啲囡囡講黎呢到揾你啦。」
我諗呢位阿姐有好多誤會下 ，所以我決定唔理佢咁多，行左去。(Y)
個女仔就企電梯前面凡幾十步左右，
之前因為太突然所都無點特別留意佢個樣，雖然唔算沉魚落雁，但是下巴尖尖，面紅紅，眼大大咁，以上一切都係以佢以家淡妝而論。
加上都唔矮細，一六幾到啦!
不過佢幾瘦，睇落都幾高挑，
所以…咦? 抵救喎…
更重要的係，個女孩俾我一種神秘嘅親切感，一種好似相識已久嘅感覺。
「咦…林生?」
「吓…?」Shit! 我岩岩望住佢流哂口水個樣唔會俾佢睇到呀??
「哦…你叫我阿樂得架啦。」
「咁…我叫謝雅藍，你都係叫我阿藍得架啦。」
「哦…亞男…你等左好耐啦?」
「都唔係嘅，我唔知你幾時先係夜更，所以一落堂就過黎…」
「啊…真係唔好意思…」
「我先唔好意思…之前…」
「哦…唔緊要…拿…你部電話。」
「唔該…你部電話。」
「係呢，亞男，你…食左飯未?」
「如果我想請你食飯當多謝，可唔可以?」
「可以!而家?」
「不過你未夠鐘返工咩?」
「你等一等我，我講聲就可以架啦。」
有人請食飯，我實Okay嘅…
我一行到去，柏豪就已經開口講:
「你琴日出左去咁耐，今日應該…你識做架啦…何?」
佢嘅意思係”你今日去企全日啊!”
我望住佢點點頭。
「我去食飯。」
咁之後，我同亞男就去左大家樂
係呀，又係大家樂...
我就係咁鐘意去大家樂，吹?
我唔好意思叫佢食好野呀嗎!
咁我叫完野食就揾位坐啦
之後無耐亞男就攞住張飛黎坐低，
我望一望張飛就同佢講
「要去Counter到俾張飛佢架。」
「吓…哦」
「我去啦，橫豎我個餐都叫到咯。」
我好快就攞住兩個餐返黎
「我好少黎大家樂，唔好意思…」
「哦，唔緊要，我有時都會咁。」
………
……
…
「呃，你琴日個位係…?」
「我同學。」
「哦…咁死啦…我會唔會幫你攪到好尷尬?」
「無啲咁嘅事!」
「吓?」
「佢同我都唔同系，周不時都黎揾我，不知幾煩。」
「我仲以為佢同你好熟…」
其實亞男有一堆觀音兵都唔奇，畢竟佢都幾有做觀音嘅潛力。
「真係無問題?」
「當然!佢而家都唔好意思黎揾我，嘻嘻。」
我一講琴日啲野，佢就生猛哂，
拿，實驗証明，
1.女仔只係鐘意人地問佢有興趣嘅野
2.厹行為係會係背後俾人恥笑
我就係咁，開始同佢傾左好耐，
原來佢係中大生，同我同年。
不過我都同佢嘅分別實在係天與地，
佢係大學生，前途無可限量，
我只係一個車站小Staff，
如果唔係琴日遇見對方，
可能一世都唔會識大家。
所以有啲時候，緣份真係唔到你唔信。
講左好耐，我同佢都食完飯，亞男問我
「係呢，你係火車站到做左好耐架啦?」
「唔…都唔算…一年左右啦。」
「咁你係唔係要見好多大陸人?」
「都幾多架，不過都唔會頂唔順嘅。除左大陸人之外，一日都見唔少騎呢人架。」
「例如呢?」
「賭仔呀…唔識返屋企嘅阿伯呀…女鬼呀…」
「女鬼!?」
「哈哈，唔係真嘅女鬼，不過真係好似…」
「係火車站到做都好似幾得意咁喎…」
「哈…都幾架…我下次講你聽啦。我要返去啦」
「一定要啊!係呢…」
「唔?」
「我可唔可以得閒黎車站揾你?」
「……當然得啦。」
「咁就好啦…我走先啦…」
「Bye-bye」
之後亞男就走左，而我…亦都返左月台。
一路行我就一路諗，
諗起自己同佢其實識左一日咁大把，
點解好似已經好熟咁
可能…
係性格嘅問題?
或者…
純粹岩Feel
抑或…
靚仔真係有著數?
……
…
老老豆豆，其實我呢份工一啲都唔算係好玩，
所以我都開始有少少期待亞男黎同我傾下計，
點知，自從個次之後，我都無見到佢。
大概過左一個星期到啦，
當我無無聊聊無野做之際，佢就出現鳥。
「咦??你今日戴cap帽嘅?」亞男係我側面突個頭出黎低抄我
「唔想俾狗仔隊認到我。」我求其噏啲理由
「唓…鬼有狗仔隊跟你咩…」
「哈，就係有。」
「你指到，你想要咩都得。」
「係?你覺得有咁難咩?」
「你指到先算啦~」
「好，我就揾俾你睇!」
我四處望左一陣，好快我就揾到我要揾嘅野
「揾到咯。」
「揾到?」
「係呀，你睇下個個人?佢而家就係用電話偷拍緊我!」我噏得就噏，指住個面向我地，玩緊手機嘅中學生講。
「唓…你亂噏嘅…」佢理所當然唔信。
「唔信你去問吓佢?」
「吓…?」
「如果唔係，你點証明佢唔係先?」我會有得玩唔玩?
「唔…」哈哈，無辦法呀呢!
「証明唔到當我驘架啦!」
「吓…唔得!好!我去問!」
「吓? 真係問架?」
「係，而且你都要一齊黎問!」
「點解呀?」
「如果唔係，你點証明佢係先?」死!玩埋自己!
唯有頂硬上!
要咩都得喎…
於是我同亞男就行去個中學生到，我叫亞男開口問，
佢拎哂頭，係都要我問，
咁我唯有去問，
無錯，我地當時就係禁小學雞架啦。
Between，而家諗返起，當時都係幾傻的嗎，我係到向當日我問過嘅咁多位道歉。
「哥哥仔，你岩岩係唔係影緊我地呀?」( is for myself)
問完我覺得唔好意思，不過唔問都問左，
緊係要佢話係啦!!
我係亞男睇唔到嘅角度同佢打哂眼色，
而佢都望到。
點知，
過左一陣佢竟然一句野都唔講走開左!!!!!!
你個死毒男!!
講句「係」都唔得
咁我都明白，
我係有少少唐突。
但係駛唔駛粒聲都唔出就走左去呀??
鬧我一句”傻的嗎 ”都費事?
你睇下亞男笑到傻啦! <-------This笑
我死死地氣 咁拎轉頭，亞男都亦都面帶笑容 咁望住我。
「點呀大明星?你啲狗仔隊呢?」亞男得戚咁望住我。
「一定係你係後面電佢，佢先會窒左唔出聲。」
「哈?唔好賴地硬喎~」
「唔信我再問另一個。」我開始亂咁問人。
無論係學生，上班族，阿叔，OL都好，我都問一餐。
因為我點可以咁快就失威俾亞男睇呢?
但係好明顯個天係無理我，
一個又一個冷漠嘅香港人，
個個都係講句「痴線!」就走左，
我知，其實佢十個OL十一個都想鬧我傻的嗎，
不過係懶pure懶true 咁先唔爆粗。
無一個人肯配合我!
有無攪錯??
「你話，邊有狗仔會認自己係狗仔先得架?」
我問完一個用緊Nokia唔知咩型號嘅婆婆之後，
望住亞男，搖搖頭。
「咁你嘅意思係你認輸?」亞男已經笑到口都合唔埋。
「你幫問一次，唔認我就放棄。」
「唔...好啦，你想我問邊個?」
「一於個個師奶! 佢一定係! 大陸啲秘密警察都係師奶架!」我舉手指公示意自己嘅信心。
「Whatever~~ 」竟然用英文答我咁囂!?
於是佢就行去問個師奶
「Auntie呀，我想問你岩岩有無影我後面呢位人兄呀?」
嘩!亞男你咁問姐係唔想佢答「係」姐??
好彩你有張良計，我都有過牆梯!!
係個師奶就say no之前，我馬上係亞男後面做哂手勢，
不停咁示意佢答Yes，
不停咁點頭…
不停咁 …
不停咁 …
之前我問無人肯答係，一定係因為我嘅眼色唔夠強，
打動唔到佢地，而家我七情上面，
唔到你唔理!!
個師奶望到呆左一呆，然後露出笑容。
?...
唔通?
...
Yes!媽咪我得左啦!!!
個師奶即刻同亞男講
「哎呀! 我見你男朋友咁靚仔咪影低佢俾個仔睇下，做個榜樣咯!」
下…Sosad…
第一，靚仔唔係你話可以做個榜樣架，我細個一樣想生得好似Edison，最後咪一樣係咁………最多有啲似山下智久。
第二，唔係個個男仔同個女仔企埋一齊就係情侶架。
第三，點解次次見面都俾人當男女朋友??
估唔到玩下玩下都會玩出禍，當時氣氛好尷尬，
我即刻急急腳咁講左句唔該就拉亞男走，
而個師奶仲同我舉隻手指公… <-----咁樣
真係吹脹…
之後我同亞男都坐左係啲椅到，
佢仍然粒聲都唔出，面都紅哂。
都唔出奇嘅，之前就話情況所逼，
今次唔同喎…
為左打破尷尬嘅氣氛，我決定主動開口，
「呃…佢話佢係影我喎…」
「吓…咁都計…?」
「係呀…等我諗吓要你做咩先… 」
「唔準諗衰野呀!」
「我邊有! 」亞男已經回復笑容，係時候啦!!
「係呢，你部電話而家點??」
呢一招就係傳說中嘅結構性失憶!!
英文就係Structural……唔識串…
你唔好而為我係一個普通嘅火車職員，
其實我係識冷讀術架!!
[ 注:真係有冷讀術呢回事，唔係我狗噏。]
結構性失憶係咩??
我唔直接去答你, 用例子答
有時你同其他人傾傾下計
講緊今晚一齊去睇洛杉磯對洛杉磯，
突然有條肥婆走黎，
同你講佢睇左波士頓對塞爾特人
係咁同你講佢係家政到，
"Make"左啲”好好食”嘅Cookies，
一定要請你食，
不停咁同你講，
捉住你同你講，
點都走唔到，
講到其他人都走哂，
講足一粒鐘，
仲有用隻肥膩度1000%嘅手搞你，
最後你忍唔住用Your Face, Your Fate收佢皮，
之後係佢用「就 算 尒 吥 曖 我 ;` 我 也 會 曖 尒 ;)'」之前，
用9秒9逃生。
你而仲記唔記得之前你同其他人講睇邊隊對邊隊呀
上面講左乜野, 自己參透下啦
[注:洛杉磯有兩隊球隊，看似膠而非膠]
[注:波士頓塞爾特人，Boston Celtics，係一隊NBA球隊]
總之，你都有試過講講下野俾人打斷，
之後點都記唔返想講咩嘅時候呢…
結構性失憶就係咁，
自導自演一個咁嘅情況。
只要Timing好，亞男就會唔記得師奶呢件事!
「吓? 電話?」
「係呀，你部電話上次裂哂Mon…」
「唔，所以我已經換左。」亞男攞出一部白色iPhone。
「咦，白色iPhone?」
「唔，係呀。特登轉白色架。」
「特登?點解呀?」
「唔會同你個部混淆呀嗎。」
「就係因為咁?」
「係呀，好出奇咩?」
「唔…唔係。」有一個相貌姣好嘅女仔話為左我做一樣野喎!!心緊係爽左一野啦!
「不過…如果唔係撈亂左，我都唔識到你…」
「唔，咁又係。」我點頭認同。
「所以其實我幾好彩…」
「好彩遇到我?」
「係呀，我好少朋友會好似你咁。」
「姐係點?」
「我可以同你分享我嘅事，又可以聽你講關於你嘅事，但係又唔會覺得好怪或者尷尬。即係唔想同屋企人講嘅，可以同你講。唔想同朋友講嘅，都可以同你講。」
「原來係咁…」
「你唔鐘意?」
「唔係!! …唔怪得知你會想黎搵我啦…」
「唔…見到你真係好…」佢有少少感觸咁講。
「咦? 你唔洗咁快表白喎…」我緊係要博啲口頭便宜…
Shit!
岩岩唔記得講!
結構性失憶除左Timing之外，
仲要保持一段時間唔提個件事，
先可以令對方之後唔諗番起。
好明顯，
FAILED
亞男又唔出聲，
而我就怪緊自己點解咁KAI。
係呢個時候，佢企起身。
面對我，同我講
「電話。」佢皺起眉，嘟起個嘴講
「吓?」
「攞黎。」我唯有俾佢。
佢攞住兩秒，遞返俾我。
「解鎖。」我無辦法唔聽。
佢皺住眉，
左手攞住自己部白色iPhone，
右手就攞住我部黑色iPhone，
禁左幾下，
之後白色iPhone到禁左一下，
就俾返部黑色iPhone我。
然後就轉身走
「呃…你唔好太介意今日…」
我未講完佢就拎轉身望我，
眉依然皺住，但嘴就有一絲笑意。
跟住亞男咩都無講就走左。
…
咁即係點??
有事?
無事?
我思考緊呢個咁重要嘅問題之際，
電話震左一震，
有一個新信息，
「我嚇到你呢?~ >v………
安全上疊。
自從交換電話之後，我同佢之間多左好多聯絡，
周不時佢堂與堂之間有時間，佢就會打黎。
畢竟我係返夜更，佢幾乎次次打黎我都仲訓緊。
最初亞男都會話唔好意思，
但係我次次都會話無所謂，我係時候起身。
久而久之，佢慢慢會開始打黎叫醒我，
本來我最初幾次都想繼續訓，
但慢慢我都覺得真係唔訓都無所謂。
所以會同坐係床上面同佢傾計，
話題為無限，
無論係啲幾咁雞毛蒜皮嘅事，
佢都會同我講，我對佢嘅認識大多數都係個時聽返黎。
當然，佢依然會黎火車站搵我，
話說，當日就係咁…
唔知點解，成日都有啲阿伯，阿婆落錯車。
而次次都係我遇到，
柏豪話佢一次都無見過。
明明去大埔就落沙田，去大圍又係落沙田，
不過其實都唔算係咩麻煩，
同埋我屋企都有老人家，
所以我對老人家對唔錯，
每次我都會好聲好氣咁同佢地講返。
有一次，我同亞男係月台傾緊計，
尾班車落，
其他人都出哂閘之後，
我見到一個阿伯仲企係到。
我已經覺得不妙，
一睇就知係個啲落錯車嘅，
不過咁都未係最大問題，
最大問題係而家無車搭走，
就算我話到佢聽點返去，
佢都返唔到去啦!!
亞男都發現到個阿伯，
當然亞男未睇得出問題所在，
但係我就唔知點算，
我唔係要留佢係到呀??
我唔想就咁趕佢出去就當自己睇唔到。
咁樣個阿伯太可憐啦，
我唯有一個人行過去問下啦。
「呃…阿伯…我…有無幫到你?」
「咦??係明仔呀?」哈WTF!!??
「我…唔係明仔呀…」
「我會唔認得自己個孫?你就係明仔咯。」
「唔係呀，我係呢到職員…」你就你自己個孫都唔認得。
「明仔，我唔記得點係車站到返屋企呀。」果然係…
「我話…我唔係叫明仔…我係叫阿樂呀。阿伯。」
「明仔，你點可以叫公公阿伯架?」
*陶大宇掩面*
無啦啦就My name is Ming…
你個孫唔係姓劉架可?
Okay!!!溝通不能!!
佢完全係一句都無聽我講，
不過佢似乎住係附近，
送佛送到西，
一於同亞男講聲Bye-bye就送佢返去!
「亞男，我送個阿伯返屋企呀。」
亞男無出聲諗左一陣。
「咁我可唔可以跟埋去?」然後就用好誠懇嘅語氣問我。
我有少少驚訝，呃…都唔係少少架啦其實。
「吓，但係都好夜… 」仲有啲凍，我見佢都有啲震。
「唔緊要，聽日係星期六，我都唔洗返學。」
咁又係，佢都成日係到坐到尾班車…
其實佢作為大學生，夜啲訓實唔係問題，
所以佢有時都會坐到夜一夜。
加上佢眼定定咁望住我，
好似啲細路問阿媽可唔可以去玩咁…
嘩，仲眨眼添…
「…咁好啦，我去問下住邊到。」我屈服，女人真係好恐怖，
好彩佢唔係問我可唔可以買LV姐。
點知個阿伯已經行緊過黎，仲揮手…
「阿伯，你住邊架?」我係佢唔知亂認親戚之前就問佢。
「都話要叫公公!」
我.都.話.我.唔.係.你.個.孫.咯!!
你到底有無聽我講過野??
都唔知你係真膠定假膠…
等我……
「算啦，我地就佢一陣啦。」亞男知道我諗緊咩，搶先細細聲叫停我。
「咦??明仔你幾時多左個女朋友架? 」阿伯你對耳真係靈!!
佢仲笑淫淫(唔係淫笑)咁望我，
吓，你認真問架?
唉…我都唔知點答你…
「公公你好，我叫阿藍呀。 」好彩亞男都唔係第一次遇到啲咁嘅事，
今次無之前咁大反應，真係講到慣左。
亞男微微笑一笑，就好大方咁自我介紹。
「噢…呵呵呵…哎呀…你好你好，明仔你女朋友真係靚啦!」
呢位阿伯笑到見牙唔見眼，好似真係佢個孫有女咁。
「哈哈，公公你真係鐘意講笑…」
佢地已經完全打成一片啦 ，我真係幾佩服亞男，
咁快就可以大方咁同一個唔識嘅阿伯傾計，
待人接物方面佢真係高班過我好多。
今日嘅佢特別似啲有錢佬party啲接待生，
隨時都可以同唔同人傾計…
但係我仲係未知佢屋企係邊。
「公…公公呀，我地送係返屋企呀?」我都唯有逼自己叫佢公公。
「噢…好呀好呀。」
「咁屋企係邊?」
「下…Erm………」
弊傢伙!!!
你唔係有老人痴呆呀嗎!?
呢位公公似到十足喎!!
佢會唔會唔記得自己住邊架??
咁點算好??
「公公，我同你坐低諗下…」亞男見佢無即刻答就扶左公公去坐低。
我地望住公公，
佢又望住我地，
一面空白咁…
過左一陣…
「公公你慢慢諗，唔洗急… 」亞男已經唔知第幾次咁講。
「呀!我記得啦。 」係我監視室汁完野出黎嘅時候，公公突然出聲。
「係?」我肉緊咁問佢。
………
……
…
「香港仔XX路XX號!!」
...
「下??」
香港仔!?
咁你黎沙田做咩??
「吓? 香港仔?咁公公你黎沙田做咩?」亞男已經代替左我同公公對答。
「呢到係沙田? 無理由架? 我問左啲後生嘅先上車架喎…」
Hi! 後生嘅
一定係啲Hi Hi仔亂咁點公公上車啦!
拿! 做人真係唔應該咁Hi Hi。
你話，如果公公無遇到我同亞男，咁佢點?
好彩我唔係衰人姐，
如果唔係，後果真係不堪設想!!
我同亞男大概都心領神會，明白點解公公會黎到沙田。
而且我好肯定我要送公公返去安全嘅地方。
不幸中之大幸就係呢到係有通霄巴士過香港仔，
好彩佢住香港仔，
遠啲都死。
無論點，總算有辦法返到去。
當然我地大可以送去公公搭巴士算，
但係萬一佢唔識落車或者落錯咁點算?
咁夜仲要過香港…
唯有叫亞男返屋企，我自己一個送公公返去…
「我自己一個送公公返去得架啦…」我講。
「我自己一個送公公返去得架啦…」亞男講。
一齊講同一樣野，然後相視一笑。
有啲時候，有一個同你想法相同嘅人真係一種福份，
好多野都可以不言而喻，
只要你有過咁嘅經歷，
你就會明我講咩。
「呵呵呵…哎呀…兩個都乖…」
公公已經完全當左我地係佢啲孫仔。
哎…算，
唔同你計。
我仲有好多野未問你!
我地一齊去搭N170，
不過基本上都係我有我行，
佢地係後面雞啄都唔斷。
巴士好快就到，
亞男同公公坐，我就坐另一面。
「係呢，公公呀，點解你今日咁夜都仲係街嘅?」
上車無耐，亞男就問起呢個核心問題。
「今日同阿明仔地食飯做節，咁佢地話去尖沙咀，咁我咪去咯，返返下屋企，無啦啦去左沙田…」
吓…同”我”去做節
「咁佢地唔車你返去嘅?」其實亞男問嘅問題都幾尖銳，佢應該真係好想知點解公公屋企人會由佢自己一個係街到。
「咁佢地住得近，無理由要佢地兜圈嘅…」
「下次應該就你去啲近嘅地方呀嗎! 」亞男呢句係望住我講，好似真係同”阿明仔”講咁。好明顯佢真係嬲緊，而我就代替明仔俾佢鬧左下。
「咁難得佢地肯同我做節，一次半次無所謂啦…」公公雖然口係咁講，但係都係流露出一副唔係好開心嘅表情
你知唔知有咩慘過食屎?
就人地叫你唔好食你都要逼自己都要話舊屎係好食。
我真係唔相信有咁嘅人，
由一個有老人痴呆症嘅親人係街到自己一個，
有車都唔送佢，
要佢自己一個返屋企，
我諗佢地都好少探公公，
如果唔係，點會約去咁遠公公都照去?
唔通真係連小小嘅關懷都無??
係呢個時候我真係好想自己係佢個孫，
代替佢冷漠嘅一家照顧佢。
但係我知道，如果我係只係因為同情心而咁做，
終有一日，我嘅同情心會消失，
到最後我都會變成佢一家人一樣，
咁樣對公公打擊仲大。
獨居老人其實同流浪貓狗一樣，
如果你唔可以陪佢到死個一刻，
你只會害左佢。
而試問，我無把握。
亞男你手袋到攞左一本薄出黎，
準備係上面寫野，
我知佢想做咩，
我立刻放我隻手係佢隻手上面阻止佢，
我唔想佢因為一時衝動做錯事。
佢抬起頭同我四目交接，
當然佢知我諗咩，
對我投以堅定嘅眼神。
我同佢呢一下眼神交流只係短短一瞬間，
但係足以我地思緒上進行一場角力。
我淡淡咁嘆一口氣，
一手將佢本薄同筆攞過黎，
好快咁寫低自己電話號碼同名，
(唔係寫阿明)
無辦法，最少我唔可以要亞男自己一個面對。
佢對我笑左一笑，
好似我咁寫低自己電話號碼同名，
撕低頁俾公公。
公公好開心，亞男攬住公公隻手，
合埋眼，好快兩個都訓著左。
架車終於都到左，我叫醒佢地。
公公落車就話記得點番去，
我同亞男都鬆一口氣，
我地一左一右咁拖住公公，
陪佢行返去。
我唔知將來會點，
我同亞男可唔可以帶一點家庭溫暖俾公公，
但係至少係呢一刻，
我地好似一家人一樣。
「我到啦!」公公行左一陣就講。
「唔，公公你上去要即刻打俾我地呀。 」
「噢…得啦得啦…」公公揮揮手 ，而家覺得我長氣咁話咯喎?
「阿樂你過黎…」
「唔?」今次葫蘆裡面賣咩藥
「亞男真係一個好女仔，你要好好對人呀!知唔知?」
公公你咁鬼老套架…
呢啲野我點打出黎俾人睇呀?…
「…哦…」我隨便應左先啦…
就係咁，我地送公公返屋企之旅就完。
我地等返去嘅車嘅時候，亞男問我公公同我私底下講啲咩。
「咪叫我好好地對你之類咯…」
「哦…」亞男面紅紅咁拎開面。
「佢緊係想啦! 有個咁好嘅孫媳婦喎。」
「唔…我諗…」
「唔?」
「佢唔係同緊佢個孫講…」
「吓?」
「佢最後叫你阿樂喎…」
………
……
…
阿樂?
自此之後，我同亞男多在一項新活動，就係探公公。
雖然無辦法時時去，
但係每兩個星期點都去到一次，
公公不時都會同亞男傾電話，
有時都會搵我。
不過!
我到此時此刻，
打緊文呢一秒都仲未知道，
到底個日佢叫我做阿樂係咩一回事，
佢而家都仲係一時叫啱一時叫錯，
究竟佢係真膠定假膠，
我到而家都無定論。
大概過左三四個月之後，
臨近Christmas，
忽然想買禮物俾公公，
我諗佢都唔會收到其他禮物架啦。
就算公公應該唔會點慶祝聖誕，
我都想買啲野送俾公公，
等佢開心下。
於是我就打電話俾亞男。
「喂?」
「喂??999係咪??我發現一位女士經常去我對面屋嘅阿伯到痴飲痴食，禮都無份!我懷疑佢係詐騙集團!」
我地其本上都係用呢種模式開始對話，唔洗擔心佢cut我線。
「嘻嘻，我地已經收到風，集團主腦係一個姓林嘅可疑男子。我地馬上會採取行動。」
「你係黎捉我先好講!」
「過兩日得閒就黎捉你!」
「我認真架，成日上去都無啲野俾佢，我想買禮物俾公公啊。」
「都好，佢一定會開心。」
「咁你幾時得閒呀?」
「…唔…今個星期六好唔好?」
「無問題。」
「咁到時見。」
…收線之後，
我忽然間覺得有啲緊張，
因為雖然識左好一段時間，
不過其實咁耐以黎，我都無同亞男單獨出街，
每次都係响月台到傾計，
今次真係人類嘅一小步，我嘅一大步啦!!
唔…唔緊要…平常心…
忽然間覺得有啲緊張添，
其實咁耐以黎，我都無著過便服見亞男，
每次都係著制服，
我唔想俾佢覺得我著得好毒…
我要點先可以潮得黎唔MK，唔MK得黎唔毒呢?
算…最緊要保持自然。
忽然間覺得有啲緊張添，
萬一無話題點算…
你知架啦…
咦…唔係喎…
我同亞男不嬲都有傾有講，
根本唔係毒向左走向右走同女神嘅關係，
做咩擔心啲咁嘅野呢?
啊哈，呢一瞬間我覺得自己係在於萬千毒向左走向右走之上!
啊哈哈，同女仔出街根本唔係難事!!
啊哈哈哈，完全唔洗緊張!!
於是我好心安理得咁去訓覺，
…Tick Tack …Tick Tack…Tick Tack…
訓唔著…
…Tick Tack …Tick Tack…
死啦…
…Tick Tack…
有啲緊張…
決戰當日。
我著左件灰色Hoodie加黑牛，
唔理點諗，反正我就覺得OKAY好睇…
不過…最後亞男對我衣著一句評論都無講。
所以話…唉…
我地決定去CWB搵，
係就係好多人，
不過根據亞男話，佢已經有目標，
知道買咩好，所以我都無異議。
「咦?你唔戴帽唔驚狗仔隊影到你咩?」佢一黎就串我一野。
………
亞男著住一件連身黑色短裙加一件牛仔外套出現係我後面，
配埋佢少少wavy嘅頭髮同埋精靈嘅雙眼，
仲有少少好似洗頭水嘅香味…
點講呢…
點解我條褲好似好緊咁嘅?…
「影到咪影到，我拖住靚女，洗咩驚?」我表面鬆容 ，內面緊張 咁答。
「邊個俾你拖喎… 」其實佢已經相當習慣呢種對答，
講完笑一笑拎轉頭就行左，我馬上跟住佢衝入人群中。
老實講，買野嘅過程一啲都唔有趣，
我決定一於好似電視劇咁，
用無對白cut-scene跳哂。
總之我地買到野，
之後去左Starbucks坐低，呢個時候我電話響。
原本係媽子話聽日飲茶，叫我唔好太夜返。
「得啦得啦，我聽日一定陪你。 」我講完呢句就收左線。
「女朋友呢~」亞男望住我奸笑。
「我無架喎。」我揮揮手。
「我唔信。」佢繼續奸笑。
「唔信你睇下，來電顯示寫咩。」我攞我部電話俾佢睇。
「唓，唔俾你啲囡囡全部都叫”媽子”啊，”媽咪”啊，”媽媽”啊嘅咩。」
佢鍥而不捨咁追擊呢個話題。
「你要咁諗我都無辦法，自己慢慢睇。」我都費事反擊。
「咦，我搵唔到自己嘅…? 」我一早就知佢攞我手機係為左咁，
唔知點解女仔好鐘意check啲咁嘅野，大家下次表白不妨試下set佢contact name做老婆，等佢自己搵下…
不過呢招嘅主要缺點在於如果佢唔鐘意你，你就collect skin。
「點會呀?」我好快就搵到名為”亞男”嘅聯絡人。
「吓? 我個名唔係咁寫架…」
「唔係呀嗎!?」
「係呀，係寫雅藍架。」佢有少少唔高興咁幫我改番。
…
靜哂
…
「原來你到而家都唔知我個名點寫…」
佢拋低一句咁嘅野就無出聲。
…
咩意思?
我唔係真係識左佢好耐姐…
…得個…
…一百八十幾日左右姐。
…
好啦，
六個月都仲唔知人地個點寫係有啲過份嘅。
…
咁都
雖然佢唔係真嬲，
但係好明顯佢有少少無癮。
…”Bling!”有辦法!
佢禁完之後就放左部電話係桌面，
我攞起佢又禁左幾下，
再放番部電話係桌面。
「你做咩改番啊?」佢望左一眼之後問，個樣好不滿。
「我無寫錯呀。」
「我點會唔知自己個名點寫?」佢應該係認為我死雞撐飯蓋。
係女人眼中，佢話你而你唔認呢…
係抵死多兩錢重嘅。
我當然深知呢個道理。
「呢個係我叫你嘅專用暱稱，我申請左專利架啦，你點可以唔俾我用呢?」
我一路講一路用一個仲不滿過佢嘅表情望實佢。
佢聽完笑左一笑，
「唓…死兜嘅…」佢口係咁講，但係面上責怪嘅神情一掃而空。
佢講完之後就好似見到啲野咁
呆左，
我沿住佢嘅視線方向望，
只係見到一個中年男人，
然後就聽到雅藍講，
「Daddy?」
雅藍嘅視線望向一個外表大約五十出頭，
睇落相當斯文，一啲都唔惡嘅男人身上。
老實講，如果我唔知佢係雅藍Daddy，
我完全唔會驚眼前呢個男人。
但係明顯雅藍嘅諗法同我好大分別，
所以我都不期然咁緊張起黎。
唔係無啦啦見家長呀??
好明顯雅藍都無咁嘅intention，
而我亦想係到上演”我的野蠻外父”，
更何況我地只係好朋友，
唔…好朋友。
我地而家坐係舗頭最入，
雅藍Daddy就係Counter，
舗頭窗口附近有個女人，
應該係雅藍Mammy。
姐係咁，我地係完全好似細個玩嘅一個傻的嗎網上遊戲，
要避開個老師，行去搵人作弊個隻。
可惜，現實係唔會有人視角得90度…
「阿樂，我…我唔想俾Daddy, Mammy見到…」雅藍神色慌張咁講。
「我同佢地講今日係同女同學出街架…」
唔係呀?
咁更加唔可以俾佢睇到!
要同父母講大話出黎見嘅”普通”朋友…
我自己都唔信，
更加唔好講Uncle,Auntie。
佢地一定會誤會，
然後好似出於禮貌咁請我返屋企食飯，
再好似公屋潮文咁審我，
如果我照直講，
唔好講有雞脾食，食唔食到飯都成問題!
我一路玩右手條扎頭髮橡筋，
一路盤算方法，
雅藍Mammy坐係度，望住窗口，
對面有一張空位，
明顯係留俾雅藍Daddy。
個個位望向舗頭入面，
姐係當Uncle坐低之後，無論如何我地都走唔到!
當然我地可以唔郁，搏佢地睇唔到，
但係佢地岩岩先坐低，都唔知留幾耐，
每留多一分鐘，我地風險都唔止高一倍。
雅藍帶有少少詢問嘅眼神望左我一下，
點算好，我應該點決擇?
作為一個男人，
好應該當機立斷。
「我地走。」我堅決咁同雅藍講。
「吓…」
「再唔走，走唔到。」
「但係…」
「信我，無問題嘅。」
「…好啦。」
雖然佢口係咁講，個身完全無郁過。
「只要趕住係你Daddy買完野之前過到去，之後向左邊街行說可以唔俾佢地發現架啦。」我再講。
「但係如果佢地轉身望…」唔知點解，雅藍有少少聲震
「咁我又會見唔到你…」
我唔知佢口中”見唔到你”係咩一回事，
我只係知道唔走佢之後一樣會出唔到街。
於是我無再問佢啲咩，
直接捉住佢隻手，
拖佢起身，
我望住準備開口叫
慢慢行過Uncle…
我地距離Uncle大約三米，
仲有六步左右就離開Starbucks，
基本上，如何Uncle真係轉身望我，
我地連避嘅時間都無，
更加唔好講避嘅地方。
一步…
…
兩步…
…
成功馬上就係眼前…
…
我最唔想見到嘅事發生，
Uncle微微望向門口方向，
唔單止封左我逃生路徑，
根據一般人嘅習慣，
望完左面通常都係望右面，
即係，
下一步就會望向我!!
………
……
…
如果你岩岩都覺得應該我係應該走，
恭喜，
Dead End.
「先生，你嘅野飲要等一陣，坐一坐先…」
「好，唔該。」
之後，佢就順勢轉右走番去Auntie個到。
CHANCE!!
我一路拖住雅藍，
快步走過Uncle岩岩移開嘅通道，
馬上衝出Starbucks!!
我地都唔夠膽拎轉頭，
拖住雅藍一路行，
漸漸變成拖住雅藍跑，
總之盡快咁遠離Starbucks。
當我地行到識得停嘅時候，
已經唔知自己跑到去邊，
我仲一頭都係汗，
大家互相望住對方傻笑。
「…好…好刺激…」
「哈…哈…係呀…喂導演，Good Take呀呵?」
佢對我講嘅笑話講左句傻佬。
我鬆開佢隻手，
佢伸手用紙巾抹走我前額嘅汗。
…
我同雅藍四目交接，
佢抹汗嘅動作亦都停左
欲言又止。
…
我明顯錯緊失左一個破世界紀錄嘅機會，
世界心跳速度紀錄。
…
佢都唔弱，
就面上嘅紅暈而言，
佢血液流動速度應該快過小明。
…
我明白，This is the moment。
大家只係等對方三個字。
…
呢三個字一出口，
我地嘅關係就發生質嘅改變。
…
「雅藍。」
「唔?」
………………
…………
………
……
…
「你而家知我點解成日戴cap帽啦?」
雅藍放鬆咁吸一口氣，笑一笑。
笑，係因為，
當時我地都認為自己逃過一劫，
我地認為…
「喂…」
「Hi 你…應下我啦…」
「喂，Hi Hi仔，借你條野今晚煲湯得唔得呀?」
「你唔答我當OK架啦!」
「有皮帶架! 傻的嗎仔!Hi，你係到做咩勁姐?」柏豪無啦啦扯我條褲 ，我忍唔住要Hi佢一野。
「Hi，我同講左好耐野架啦，完全無理我，咪試下第二招。」妖我一句都無聽到喎!你講哂啦!
「Hi，小學雞咩?粉腸!」
「你視姦左前面個OL咁耐就唔係粉腸呀?」
佢指住前面對面月台嘅一位中年OL，
佢咁一講，我緊係望下，
咁岩我認真望嘅時候，個OL又望返我。
雖然隔住條路軌，但係佢好明顯都望到我，
然後對我投以鄙視嘅眼神。
唓，你咪一樣有望我…中女…
「你真識食… 」柏豪恥笑我一野，然後示意我望另一面。
「啦…呢啲先係路架嗎…」
佢講緊嘅係我後面一個MK學生妹。
我想講而家其實係一月，
但係睇佢嘅衣著，我真係以為係夏天。
條校服裙短到差唔多露半隻大脾，我諗應該係佢自己改嘅，
一件相當薄嘅外套，仲要拉鍊都唔拉，
最後就係一頭金毛同埋一面粉，
大概係阿邊個…傅穎化行左之後嘅樣，
可能仲索過添…嘩…
真係姣到不行。
個MK妹坐左係啲位到，
搖下搖下條腿，手就掃緊電話，
老實講，佢條腿都幾長，如何落左妝都係咁嘅樣的話…
法官大人…我Hi。
不過，我唔鐘意食啲咁多味精嘅，
所以，呢啲咁嘅野，都係睇下算啦。
柏豪已經望到出哂水…
我嘅意思係流口水。
「保持下你啲”個人素質”啦， 一地都係口水啦。」
我咁講嘅時候，附近一個大陸9仲望左我一眼，
我馬上用香港陀地絕技”啤咩呀啤?”眼神啤返佢。
期間柏豪係完全無理過我嘅，
你唔係以為我個句真係同個位大陸”同胞”講呀嗎
「妖…這些機會…」我知柏豪想做咩，我亦都想係佢失敗前阻止佢。
「試下先知!」柏豪一講完就行左出。
佢要死，我無理由唔俾佢死嘅…
我望住佢行左過去，但係佢行左兩步左右，
我就見到有個MK仔出現，我諗應該係識嘅，
因為佢行緊去個MK妹到，而個MK妹亦都企左起身。
不過柏豪因為角度問題，係完全見唔到個MK嘅。
作為毒向左走向右走，柏豪當然據備三百六十度嘅聽力，
所以，個MK行到去佢兩米左右，
柏豪就離遠聽到佢嘅腳步聲!
勁呀呢…
佢生硬咁拎轉頭，眼神閃縮咁望下自己後面，
本來我以為佢會淆底，
霸氣盡失咁返黎。
但係佢竟然好似無野咁，
之後繼續向前行…
懶係好自然咁慢慢轉彎，
以秒速30cm咁繼續行，
扮哂自己係行去月台尾咁。
佢嘅對應實在太冷靜，太有頭腦啦!
我心裡面都敬佩左佢一下…
…講笑。
佢轉左足足90度，
低能嘅都知佢做緊咩。
包括個MK妹，由佢面上同我一樣嘅笑容就知。
真係Seven到無朋友…
不過由側面睇，個MK完全無笑，
反而好似死左老豆咁樣，
唔係呀嗎，咁都唔笑。
MK仔同MK妹講左啲野，
之後MK妹嘅笑容都消失左，
大家好認真咁望住大家，
唓，MK可以有咩認真野講喎，
大不了咪…
「大鑊啦!」「屋企用哂啲安全…」之類…
「啪!」
話口未完，個MK就打左個MK妹一巴!
唔向左走向右走係呀?
然後仲上車走人!
嘩Hi!一擊脫離!
Hit and Run!
個MK妹就直接坐左係地，無出聲。
係我仲未搞清楚發生咩事嘅時候，
岩岩好柏豪都行到返黎，
正!
最好時機呀…你去馬…
「你搞點佢呀，坐左係到成晚架啦，唔方好野。」佢一副”我先唔志在呀 ”嘅表情，交帶我處理個MK妹。
嘩，你三分鐘前唔係咁講架!!
唉…我都估到會係咁，但係我又有咩辦法先得架。
拿，其實，
雖然而家都算係半夜三更，
不過成日啲MK都夜媽媽先出去，
又唔似係去蒲，
真係唔知佢地出去做咩。
我一路都以為眼前呢位MK妹都係咁，
所以先一直作壁上觀，
白話嘅意思就係食花生。
個MK妹仲係坐左係地，
睇黎係我出埸嘅時候。
「小姐，我有無啲咩可以幫到你?」我用我最禮貌嘅語氣問佢。
「你收啦，Hi。」佢完全無諗過禮貌咁對我。
「吓?」話就話我知佢係MK姐，不過無啦啦俾條靚嘅女叫我收，你都咪話唔大打擊。
「不如你坐起身先講?」我好快就回復我Professional嘅態度，而且扶佢起身，但係佢唔要我幫就起左身。
「我有無啲咩幫到你?」我再問一次。
佢無答我，
唔知大家有無見識過，
但係啲女係咁喊個喎，
坐係到唔出聲，
望住自己對大脾，
當發現啲眼淚滴到落大脾嘅時候，
就埋左自己個面係大脾到。
如事者，我同佢都無溝通一陣，
佢有佢喊，我有我做野。
講起上黎，點解雅藍今日仲未到
十二點都黎緊，條MK妹仲坐左係個到，
(我好快知之前用”個”係用錯量詞，錯在太有禮貌。)
繼續無聲咁喊，
咁我見月台都無人，
send 個message俾雅藍問下佢係邊之後，
咪過去同佢講下野咯。
點知…
「你過黎做咩?」我都未行到就俾佢叫停我。
「小姐，你係到坐到夠鐘自己出唔返去架。」
我一路講一路幫執番地上面佢個啲野入袋，
咦?佢仲係學生喎…
嘩!仲真係叫Theresa!
「…唔該提醒喎，你成日用呢招溝女架?」佢用好不屑嘅同我講。
「Hi，你都痴線…」我忍唔住”Hi”左佢一野。
「…你份工包講粗口嘅咩?」佢對我無啦啦爆粗有啲意外。
「我好心提下你都俾你咁講…」
「唔好意思囉…」佢似乎feel到我係有嬲，都唔好意思話番我。
「不過…你都係想知我咩事姐…」…Hi，俾佢識穿左我花生友嘅身份添!
「我唔係以個人嘅身份同你講野，我係以我職員身份關心下你姐。」我隨便搵啲掩飾。
佢無應我，
我諗佢個時係衡量緊好唔好話我知，
畢竟，佢之後講嘅野都幾大衝擊力。
我覺得應該好少人會同個陌生人講。
………………………
「我條仔發現我有接過客，飛左我。」
………………………
接客
嘅意思…
即係…個味野??
各位，當你係一個無咩人嘅月台上面，
有一個岩岩受感情打擊，
索過…唔知，你自己諗個名啦…嘅援交妹，
依家眼濕濕咁嘅樣，
你會點做?
...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呀，唔係，
係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先岩
我後面岩岩到左架車，
完美咁cover左我O嘴無出聲個段時間。
火車，Good Job~!
姐係呢…
作為一個二十出頭嘅純潔青年，
呢啲咁嘅野同我大攬都扯唔埋，
突然之間話我知面前呢位就係，
傳說中嘅MK學生援交妹喎…
我可以想點姐?
不過歷史話我知，
任何故事中，
當一個男人同呢類MK妹扯上關係，
唔好話精，只係留個名，
最後都係一身蟻。
所以都係…
「Hi 你，你俾啲反應好喎。」佢見我咁耐都唔出聲，叫左我一野。
我而家完全明，原來佢嘅”Hi”係”喂”意思。
「你都覺得我抵死呢?」我唔知點應佢之際，佢咁問我。
我想答係，但係咁嘅情況，我緊係唔會咁答啦。
「…唔係…」我實在無辦法老實答佢。
「我又唔識你，你唔洗避忌喎。」
「…我諗無男人會鐘意自己女朋友咁做。」
「我知…所以我已經無接客好耐…」
我唔知佢口中嘅好耐係幾耐，以我觀察，佢不過17,18左右，
如果佢真係好耐無接客，我諗大家攞定電話報定警都得啦。
「你…而家…」
「已經無接客好耐…」佢重複佢之前講嘅野。
準備問價嘅咁多位，唔好意思，令你失望添…
「咁…搵過個咯…」我唔知可以講咩，唯有唔好盤旋係呢個Topic上面。
「你唔係講你自己呀?」佢用MK妹絕技”訓啦Seven HeadLASER”掃射我全身。
「你會唔會向左走向右走~多左??」
真係頂佢唔順，所以我都費事客氣，
粗言相向。
「拿，我唔係真係向左走向右走好多架揸…」
唔知佢係聽唔明我個”向左走向右走”係”諗”，
定係佢順勢又講個味野。
「我最初係因為有同學問我可唔可以扮同佢出街，俾錢我，我先同佢出街。」
佢完全無理我想唔想聽，自己一把口就開始講。
「點知，一次兩次之後佢越問越要求得多，」
「我當時都係一時唔知點拒絕先應承…」
典型呃蝦條，估唔到真係有人中招。
老實講，佢呢啲天真GILL嘅藉口，
我完全唔受嘅。
「當時我已經有呢個男朋友，所以幾次之後我就想唔理佢，不過…」
「佢威脅話會話俾你條仔知。」我唔洗問阿貴都知咩事。
「唔…」佢點頭。
「而且仲開始搵佢識嘅其他人黎見我。」
「之後你就順理成章咁收錢?」我嘅語氣已經變成質問。
佢無出聲，之後嘅我都大概估到。
聽完佢講佢嘅解釋，其實都同我想像中嘅有幾大唔同…
因為佢根本唔係為錢同人出街，純粹係無點特別拒絕，
亦即係，”順便”。
唔係啊嗎…而家啲後生靚妹啲價值觀變到咁都得嘅?
「唔緊要啦，都過左，你而家唔係就得啦。 」我地無出聲左一段時間。
我打算用呢句做總結，結束我同佢之間嘅對話。
「我都唔知點搵返佢好…」佢講緊嘅係個位帶左好耐綠帽嘅男朋友。
「搵過個啦…」邊有男人知道自己條女係個味野仲肯原諒佢架…
「你都無拍過拖，你梗係講得輕鬆…」
「Hi，你又知我無? 」呢句係衝口而出，而且我好後悔添…
「你有!?」佢用一個衷心唔信，仲好好奇嘅樣望我。
我唔答佢。
「你唔好吹水喎…」
我唔答佢。
「講我聽呀…」
我唔答佢。
「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講我聽…」
多謝Theresa幫我一次過呃咁多字數…
唔係，應該話佢連珠炮發咁狂轟我耳仔。
「我講左咁多野你知，你都講黎聽下啦…」佢好似好可憐咁講。
我放棄，
當一個MK妹同你講啲咁嘅野，
基本上你都難免會講少少佢知…
少少。
話說上回我大戰一條MK學生援交妹，
(口頭上… )
講下講下，無啦啦燒埋我個疊。
而男人呢，基本上，
都係好鐘意吹自己啲”戰績”，
我都唔例外。
「唔啱你架啦，我呢啲係純情故呢架。」我呢招叫欲拒還迎。
「講到人地咁Cheap架… 」佢用一副MK妹獨有嘅姣聲答我，我已經唔覺得佢比人飛係有幾慘…
「係呀嗎，純到名都唔知… 」前半句係同佢講，不過後半係我同自己講。
「下，名都唔知都叫拍過…」佢經已露出一副”你條死毒向左走向右走呀…”嘅表情。
「我…第一次見佢都係火車站…」我無理佢繼續講。
以下100%真人真事，
當時我十六，大概係考會考之前，
個時我好驚自己考得唔好。
畢竟我屋企家境唔算好，
如果考唔好，升唔到學，
對自己，對屋企人都好大打擊。
「所以…日日去補習…你地係補習到識嘅!!」佢自以為是咁講。
「我個時邊係好似而家咁，個個都去補習姐…你去，會聽咩?」
「會嘅…應該會嘅…」佢一於用所有學生都用嘅自我催眠，當我無講過。
我雖然驚，但係唔知點解提唔起勁溫書，
我諗好多人都有過咁嘅經歷，
愈大壓力愈無動力，
結果有時唔夠膽返屋企，呃阿媽話自己去朋友到溫書。
日日漫無目的咁坐火車地鐵周圍去，
沿途一路溫書，令自己覺得自己有做野，
終於有一次我夜晚搭尾班車，
隨便落一個站，咁岩係大埔站出面見到佢…
「咁夜仲係街，唔方好野。」佢不屑咁講。
「你好好!你仲好意思話人…」
「Sorry咯!你繼續…」
當時我岩岩出閘就見到佢，一個人攞住一部壞嘅手機，
佢坐係火車站出面啲石級到唔知做咩，
其他人一出閘就過隧道搭小巴，
咁我本來就係諗著隨便搵地方過一晚，
所以就坐左係個啲石級到，
果時落大雨，我見佢可能係無遮所以返唔到去，
就行去問下佢…
「你見人靚女渣…佢咩樣架? 」作為一個MK妹，佢當然會問啲咁嘅問題。
「唔…眼大大，短頭髮直落到膊頭…戴住副大眼鏡…呢，而家好興個啲…」
「唓…而家就興姐 …咁佢點答你?」
佢…佢話我蠢，佢根本唔係因為無遮坐係到，
咁我咪諗住走囉，但係佢又叫停我…
問我點解咁夜仲唔返屋企，
我粗略咁講佢知原因，
佢好似係因為同屋企人鬧交先走左出黎，
我地兩個都唔知要點面對家人，
總算同病相憐，
之後就開始同佢坐係到傾左一陣計，
大家咩都講下，大概好似我而家同你傾計咁上下…
「下…你…而家唔係諗著照辦煮碗呀? 」佢依然覺得我係別有用心。
「你諗多左啦…咁我當時都係無無聊聊無野做，都無諗其他野… 」
「咁你真係特別鐘意咁搵人傾計喎。 」
傾左一陣之後，佢終於肯返屋企見父母，
我見佢無遮就話送佢返去，佢都話好，
沿途好大雨，
我把遮唔夠大又唔想佢淋濕，
唯有自己企過啲，
其實佢屋企都好遠，係大埔公路上面嘅高級住宅，
行到屋苑門口已經係清晨，
而且我左邊身連頭髮都濕哂…
「第一次見黎講你都幾好心架喎。」
「我係男仔，都應該有返少少風度嘅…」
「佢見唔到你濕哂咩，佢無講啲咩?」
我一直係佢左邊行，
直到佢返到先發現我特登讓位俾佢，
俾佢笑左好耐呀，
佢話我應該同佢講，
等佢扎起頭髮企過啲，
我咪可以唔洗搞到咁，
佢當時真係笑得好甜，
由個起，我諗我有少少鐘意左佢...
「咁你又真係可愛喎，咁抵得諗…」
「我個時仲同佢講話我剃左左邊頭髮咪得囉，佢都有笑，仲話咁佢唔洗要佢條扎頭髮橡筋，就俾左我。」
「就係呢條呀?咁你地之後仲有無見面?」佢指著我右手手腕條橡筋。
佢話想多謝我，問我攞電話，
我當時無手機，就俾左屋企電話佢，
之後開始多左聯絡。
一次生，兩次熟，
同埋大家都有唔想返屋企嘅原因，
我同佢開始愈來愈多來往。
自此之後，就成日放學約係火車站見面，
我地會係月台第一隔個到門等對方，
然後就坐火車地鐵亂咁去，
去最遠嘅站，當遊下車河咁，
北角，荃灣，上環…
總之你諗到嘅尾站都去過，
沿途就一齊溫下書，傾下計，
去到邊到尾站就落車食飯，
之後搭返去大埔，
佢成日都會攰到訓著左，
而我就會借膊頭俾佢訓。
個段日子係我作為學生，
最值得懷念嘅日子。
「下?咁你又話唔知名?都咁熟咯…」
「我地慣左只會叫對方花名…佢次次都叫我火車仔，我都係就咁叫番佢嘅…」
「下…唔係呀嗎…你地已經同男女朋友差唔多架啦喎…」
「你唔信都無所謂，佢話鐘意咁叫我，我問佢都特登唔講。」
「唔…有啲可惜喎…」
如是者，直到考試之前，
我地幾乎每日都見面，
每日都係月台一號門到等佢。
不過，突然有一日佢就無再出現，
之後就開始考試，我都無去火車站搵佢，
會考完左亦都無再見過佢，電話成個暑假都打唔通。
後來我又搬屋(愈搬愈差 )，連電話號碼都轉左。
雖然之後我試過去火車站等佢，
但係等左足足三個月，
都無等到…
「你連佢Facebook，Xanga之類都無?」
「我當時邊有咩鬼Facebook喎… 」
以Theresa嘅角度睇，
無錯，成件事而家講出黎的確係好不可思議，
係而家呢種科技發達嘅時代，
邊有可能會發生呢種事?
識咁耐，一直都係靠八個number維繫，
而且咁容易就失去聯絡，
話唔見就唔見，
仲要之後先發覺自己連對方名都唔知…
「你唔係因為咁所以係到返工呀?」佢一路講，一路環觀我呢咁特別嘅工作環境。
「咁又唔係，我都唔係咁掛住姐…」
「哦…咁一定係你會考炒左!」
「唔係囉…我之後一樣升到中六，本來係會繼續升大學，不過後來父母炒股票搞到損手爛腳…」
「你就出黎做野幫手…」佢對我呢啲太現實嘅答案表示無興趣。
「唔…之後神推鬼使之下有機會，咁就黎左呢到。」
「估唔到你係孝子喎…咁你有無見過個女仔?」
「咁耐咩都淡啦，同埋就算見到都未必認到啦，都已經三四年咯。」
佢似乎仲諗緊我件事，
已經無諗自己岩岩俾人…
睇黎我都好有潛質做心理輔導。
「你唔想搵佢咩?」
「重點唔係想唔想，而係我搵唔到。」
「其實…話唔定我可以幫你搵佢…」
「下…」
「咁我都識唔少人，再搵friend幫手搵…大眼鏡，直頭髮…」佢竟然有啲咁提議，
我都呆左，估唔到一個咁嘅靚妹會想幫我。
「唔使啦…」不過我無領情。
「你唔想見返佢咩…」佢烏前，透過佢又長又濃嘅假眼睫毛望住我。
「而家先見有咩意思喎…」我呢句講得特別細聲，因為其實我係同自己講緊。
佢望住我一陣，皺哂眉。
「哦……你有第二個…」佢馬上作出結論。
「下?」我當時真係諗緊雅藍，所以聽佢咁講，我突然有啲心虛。
有雅藍，我見唔見返火車妹都無關係…
我係咁諗，我認。
「唓…講到自己好長情咁…」
「第一，我無講過我好長情，第二，我無講過我有第二個。」我明明好認真咁講，但係佢唔多似有聽緊…
「真係~~~~?」佢唔知點解，突然間佢就switch off左佢嘅理性mode，轉用返一般MK妹嘅無邏輯模式。
老老實實，佢其實傾左咁耐都總算係有啲理性，唔係個啲白白痴痴，溝通唔到個種MK妹，不過佢好似已經唔想同我理性討論。
「真係，我呃你做咩?」
「個個都話自己無架啦~~~~~」嘩，佢一直咁笑笑口咁望住我，真係好鬼挑逗…
「咁我講咩你先信?」我一路講一路避開同佢眼神接觸，因為真係好姣，定力少啲都唔點…
「係就係講咩我都唔信架啦~~~~~~<3~」你做咩加個”<3”呀?頂你!
佢而家真係烏到好埋…
嗚呀……睇黎我俾佢見識一下我嘅厲害啦………
「佢係邊個?」
下?
Theresa突然咁講，
我一頭霧水…
當然，直到我拎轉頭為止。
「雅…雅藍?」
我面前係一個面無表情，挨係電梯隔離望住Theresa嘅雅藍。
「咦…雅藍…咁啱嘅…」我無啦啦傻的嗎9咁講左類似今日好好之類嘅廢話。
雅藍見我拎轉頭，
慢慢咁行過黎，
究竟佢黎左幾耐呢?
做咩唔過黎，自己一個係隔離睇呢?
雅藍行到黎我身邊，
我見佢嘴唇用力合實，有啲少少扁住嘴望Theresa，
我就知佢一定有見到岩岩Theresa烏埋黎個段…
!?
所有嘅謎底都解開啦!
真相只有一個!
就係Theresa一路都見到雅藍，
見雅藍同我好似識，
特登唔同我講，
仲玩9我!
故意烏到好埋咁俾雅藍睇…
我忿恨咁望左Theresa一眼，
佢一副無辜嘅眼神望返我，
可惡，我同你無仇無怨，
仲同你傾咁耐計，
你咁對我…?
「我有同你講話黎緊架…」呢句係同我講，但係佢雙眼依然望住Theresa。
聽佢咁講我馬上攞我電話出黎，
果然有New Message，
死，
我已經浮現到佢而家嘅思路，
我唔回message = 有重要野做 = 同Theresa傾計 = ……
大人! 我係無辜架!
我面前呢兩位，
9成9都唔係因為我而敵視對方…
雅藍仲無表情咁望住Theresa，
而Theresa就笑笑口咁望番住雅藍。
我?更係唔出聲啦…痴線…
「我.唔.阻.你.啦~ 」Theresa用少少挑釁嘅語氣黎以退為進，佢攞起佢啲野，大搖大擺咁行過雅藍，去到我面前。
「我遲啲再黎搵你<3」佢走之前仲要係我耳邊特登講俾雅藍睇…
「我遲啲再同你計!! 」我當然係而不得佢快啲走啦…
Theresa走左之後，
雅藍仲係無出聲，慢慢咁坐係到…
「哼! 等我仲諗緊點解你唔理我個message添!」佢故意係個”添”字到加重語氣。
「唔…唔好意思呀…」我扮可憐黎求情。
「原來係到”忙”緊…」
「純粹傾下計啫…」
「你同人地傾計要烏到咁埋嘅咩? 」雖然佢呢句係笑住講，但係點解我唔多覺佢係講緊笑嘅…?
之後我唯有乖乖自首。
花左差唔多剩餘嘅所有時間同佢解釋，
好彩佢都唔係蠻不講理嘅人，
你話如果係時下香港製造嘅女士，
我諗我跳入鏹水池都洗唔甩。
雅藍一路聽一路係到扮嬲，
我見佢係到陰陰嘴笑，
就知…無事…
至少我認為無事…呱…
「唓…好彩我唔係再遲啲到渣…我一早見到你地傾計啦!」
「哦…Theresa係見到你先特登…」
「我特登唔行過黎，睇下你會點!」
「我無俾你試到喎! 」好彩…仲可以得戚下…
之後佢唔知點解停左笑，
用一副好認真嘅樣望住我，
唔係仲未落完口供呀?
我律師黎之前我咩都唔講架…
「如果你見番你岩岩講緊個個女仔，你會點做? 」
「下…」原來你咁耐之前就係到架啦!!
「我話如果姐…」佢好認真咁望我。
「我會剃左左邊啲頭髮呱…哈哈…」我乾笑左一聲。
我本來呢句係諗住引佢笑嘅，不過佢係完全不為所動。
「咁係會唔會同返佢一齊?」
「下…?唔…唔知呀…見到先算啦…」我技窮啦，唯有用所有男人都必備嘅”見到先算”擋左佢啦。
哈…
見到先算…我當時都無諗過…
會真係見到，仲好快添。
佢睇落對答案唔多滿意，不過都無追問。
轉換左一下心情，就講
「係呢，我有一件事想你幫手… 」
下!?
幫手?
雅藍好少會想我幫佢，
呢個亦係一個佢討人喜歡嘅地方，
以女仔而言，佢相當獨立，
大部份時間都有自己嘅辦法，
因此我從來都唔需要好似其他港男咁，
為佢女神亞太區有一天成為亞太區心亞太區有一天成為亞太區命。
呢次可以話係第一次聽佢講話要我幫，
老實講，我都有少少驚訝。
「快啲聽日啦…」我同自己講左一句。
雅藍自從上一次之後，
都好少黎搵過我，因為大學啲野愈來愈忙，
佢都無時間黎搵我，
當然，我地嘅溝通依然好多，
晚晚佢都會打俾我，
不過見面就真係少啲，
所以佢講話要我幫手個件事都無做到。
呀，我好似未講個件事係咩?
其實不過係佢話學校有太多野，
想我幫手攞返屋企姐…
哈，你一定係諗緊”唓，咁賣咁多關子做咩?”
你真係未睇出個重點，
重點在於，
你諗下，佢咁多朋友唔搵，搵我!
就表示我仲高lvl 過佢其他大學朋友，
以我所知，佢都唔少厹朋友，
咁都唔搵，搵我!
哈哈哈，等我個日以勝利者嘅身份，去俯瞰個班失敗者先!!!!
仲有，仲有，
我上去佢屋企呀!!!!!!!
哈哈哈哈哈!!!!
即係兜個圈同我講我差臨門一腳渣!!!!
叫胡!
Last card!
仲有咩字呢…?
Anyway，媽咪我得左啦!!
單係上屋企都令我期待左好耐，
今日，我終於等到。
雅藍話聽日佢Daddy會出trip，
佢Mammy就會返工，
佢自己又有時間，
係最好嘅時機，
嘩，正呀喂，屋企無人…
「喂!」
「係?」突然有人同我講野，將我由幻想中帶返黎現實世界。
「係咩姐Hi? 你唔係唔認得我呀? 」我面前係theresa，其實我真係唔認得，
因為今日佢化嘅妝比較淡 ，不過我而家識嘅學生妹唔係好多…
「記得…仲記得你點玩我添… 」我都費事好聲好氣咁答。
「你唔係咁小氣呀，佢仲嬲緊咩? 」
「咁又無，不過真係多得你唔少…」我真估唔到佢會再黎搵我，仲以為以後都唔見。
「嘻嘻，我今日有野益你架!」
「下…益我?」
唔係呀，你會有野益我?
唔通…
「你搵到…?」我的確係有心急想知佢講咩。
「下…搵到咩 」佢好似完全唔知我講咩咁，不過馬上就心神領會。
「哦…無呀，你話唔洗嘅。」佢笑笑口咁答 ，枉你笑得出，我不知幾失望。
「咁你仲有咩益我呀?」一個咁嘅妹妹仔可以有咩益我呀，老實講，我本來就唔應該抱太大期望…
佢又唔講喎…
咦，唔通係以身相許?
我見佢咁耐都唔講，
隨便搏下大霧先…
「哦…Your place? My place?」我輕佻咁講。
「收啦你…」佢即刻講，駛唔駛啊?
「唓…」
Theresa見我好似已經對佢無咩興趣，仲周圍望咁，
就係我面前大聲咁咳左幾左下。
「其實係咁嘅，我呢，我媽咪而家間公司想請人，想問下你有無興趣…」
佢有少少扭拎咁講。
「下…」好，我認，我無諗過佢會講啲咁嘅野。
「下咩呀?你唔係諗住係到做一世啊?」佢帶點貶義咁講。
「你咩意思?」佢咁講我緊係唔高興啦…
「我嘅意思係，你應該考慮一下自己嘅前途…」
「我媽咪個到…雖然人工唔算高，但係總算叫有上升機會，好過你係到企一世啊。」
其實佢都講得無錯，當時我係迫不得己先放棄學業，
不過現今社會，無一啲好啲嘅學歷，
都搵唔到一份好工，
應該話有，都未必搵到，更何況無?
可以番上正軌，的確好吸引…
「我係唔想見你以後都係咁企係到先同你講架渣… 」佢見我有少少動搖就加多一句。
「更何況…你唔諗自己，都要諗你位大姐姐啦… 」
「雅藍?關雅藍咩事?」
「有邊個會想搵個係火車站做野嘅人做男朋友喎… 你係到都無前途…」
其實我自己都知自己事，不過係唔想面對咁解…
話就話講心唔講金，
但係以我嘅條件，真係貓都未必養到隻…
「拿呢個係我電話，你有咩就搵我啦 」Theresa見我即刻唔出聲，佢都知自己講錯野，費事再講啲咩，隨便就講一句俾我落台。
「總之我覺得你應該為你同佢嘅未來著想。」
佢臨走前放低呢句，
令我思考左好耐，
雖然雅藍無同我提起過任何前途嘅問題，
不過，我再係咁落去真係無問題
「嘩，你係搬屋，你就請搬運工人呀嗎…」
唔知點解，明明三月頭，
都可以咁熱嘅…
「哈哈，如果唔係點解搵你呀?」
「拿，一陣間你最好搵啲野回報我呀吓。」
「最多一陣請你飲汽水啦~」
「吓…得汽水渣…」
「再講汽水都無得你飲!」
我地攞住一袋二袋咁通過大埔火車站，
好彩雅藍唔係住得遠…
仲有穿梭巴，
我一路坐穿梭巴，
一路睇出面風景，
雅藍就一路幫我抺汗…
唔知係咪因為火車妹嘅關係，呢段路我特別覺得有親切感…
但係其實，我都唔係好認到邊到打邊到，
此終，我都不過係黎過一次。
原來雅藍屋企真係好大!
粗略估計應該有幾千呎，
有成兩層咁多，
有花園，
Toilet都有幾個!
仲有車房…
雖然我都知佢家境都應該相當唔錯，
不過大成咁真你出乎意料之外。
死…壓力愈來愈大…
雅藍自己間房係樓上，
於是我地連同工人攞左啲野上去，
佢間房一樣係好大，
有塊好大嘅連身鏡，
同埋一張感覺上都幾公主feel嘅雙人床…
拿拿拿，我唔係特登留意床架…
之後雅藍就去左攞汽水上黎。
「得汽水咁少…」我當然complain啦!
「嘻嘻，最多我一陣攞啲野俾你食啦…」
佢邊講邊將手上罐可樂放上面到…
OMG…好可愛…
「無…其他架啦?」我講嘅時候，仲要特登令自己唔好好似你地咁露出本性…
係呀，我就係講緊叫緊加甜嘅你呀!
「貪心!」佢笑笑口咁講。
「無咪算…咁你可以去攞野食未啊?」
「可以，不過我想沖個涼先…」
佢講完就去左浴室，
留低我自己一個不知所措咁坐係一個完全陌生嘅房。
沖沖沖沖沖沖涼!!??
等等…林進樂…
你係到諗咩?
咁搬完野，流完汗就緊係要沖涼架啦!
呢啲係常識好無?
唔好亂諗好喎…
拿，不過咁，
我會亂諗都好正常姐，
我係一個發育健全嘅男人…
自己一個坐係一個女仔房，
難免會亂諗野…
不過!
作為一個有好奇心，
一心向學嘅青年，
去到人地房，
周圍睇下都係常識姐…
睇下雅藍間房有咩先…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拿，毛巾俾你抺住汗先… 」雅藍突然入黎拋條毛巾俾我。
「!!!!!!!!!! ………好，唔該哂…」我緊係嚇到面都青埋啦…
「 …唔…唔好周圍搞我啲野呀… 」佢走之前加多一句。
嘩!
嚇死咩…
好彩無事，雖然俾佢警告左一下…
不過咁係無礙我嘅探究精神嘅!
等我攞啲擺係外面嘅野黎睇先…
呀…就呢本唔知咩啦…
我慢慢打開手上一本細細本，
但係幾厚嘅薄仔。
“今日同阿樂去買野，差少少俾Daddy同Mammy發現…”
咦
呢句係一句節錄，
由呢句黎睇，
似乎呢本係一本日記喎…
睇人地日記係唔係唔係咁好呢?
唔…不過，講我個啲都可以睇下呱…
因為內容都唔少，
我隨便節錄幾句先:
“買咩禮物俾公公呢?阿樂都咁有心想買禮物，我都要有啲貢獻先得!”
“估唔到阿樂會肯俾電話公公，其實佢都真係幾好人…”
“哈哈哈，今日終於都攞到阿樂電話啦。”
咦，我啲評價都唔錯喎…
不過無我見到Theresa之後個啲嘅?
佢唔係真係唔高興呀嗎…
算，睇埋我地第一次見面就放返低，
費事佢發現…
正當我準備揭頁個時，
我聽到後面有人講左一句，
「放低佢。」
而且講野嘅肯定唔係雅藍。
我身後面係一個著住西裝嘅男人，
正正係雅藍阿爸。
比起上一次我係Starbucks見到佢，
今次佢俾我嘅壓迫感更大，
雖然佢唔係高大過我，
但係佢嘅存在感好強，
而且之前見到嘅笑容都無左，
只有一絲怒氣。
「估唔到我遲少少出門口就見到你…」
「Uncle, 我係…」
「得啦，我知道。」
「我之前已經係Starbucks見過你。」
「啊…個時我…」
「唔洗解釋啦。」
「你有無時間陪我傾傾計?」
呢個係一個平平無奇嘅問題，
不過由Uncle講特別有威力，
而且我根本無拒絕嘅選擇。
於是我同Uncle就一齊行落去車房，
期間佢一路問我問題。
「你同雅藍點識架?」
「係街到識，當時…」
「你唔係佢大學同學?」
「唔係，不過…」
「有無做野?」
「有。」
「你係邊到返工?」
「…火車站。」
Uncle停係一架黑色瑪沙拉蒂隔離，
嚴肅咁望住我。
「你覺得對我誠實就會加分咩?」
「我唔知你叫咩名，不過我想講，」
「雅藍係我唯一一個女，」
「我想佢以後有好嘅生活，」
「如你所見，我俾佢嘅生活係咁，」
「你…做唔做到?」
我無言以對。
「雅藍以前都試過瞞住我地兩個同一個唔知邊到讀書嘅男仔一齊，」
「結果我地因為咁送左佢去外國讀書，」
「你可能會覺得我咁做好過份，」
「但係我話你知，我唔想我個女同一啲無前途嘅人一齊。」
「我唔係迫你，但係我想你自己諗下。」
「你係唔係真係對雅藍咁重要…」
「我唔想一個唔係衷心鐘意我個女嘅人黎搗亂。」
「好好地咁諗下你算係佢邊個。」
之後佢就上車走左，
留低我係呢個比分分鐘我屋企更大嘅車房。
其實Uncle講得好啱，
我同雅藍係兩個世界嘅人，
一直以黎，
我地係因為只係火車站見到對方，
只係見對方其中一面嘅世界先唔覺大家嘅差異有咁多。
雖然Uncle無話要我離開雅藍，
不過如今我真係已經唔想出現係雅藍面前。
我嘗試平靜我嘅情緒，
然後行返入屋，
雅藍亦都係樓上行落黎，
佢笑住咁望住我問。
「咦，你做咩自己走黎走去呀?」
睇佢笑得咁開心，就知佢無發現佢Daddy其實只係走左幾分鐘左右。
「無呀，留係你房太耐我怕我唔知會做啲咩。」
我用我最真嘅假笑，
同我最冷靜嘅語氣講。
可能係同Uncle傾完之後有自卑感嘅關係，
我覺得如今嘅雅藍好似一個太陽一樣，
好溫暖。
但係佢一直都咁燦爛嘅笑容，
而家只會耀眼得令我唔敢直視。
望住岩岩沖完涼嘅雅藍，
我真係她想上前攬住佢，
將我岩岩聽到嘅唔開心都講俾佢聽，
然後聽佢逐少逐少咁安慰我，
但係我無。
我唔想因為咁令佢一樣要面對呢種現實，
我一個面對就夠。
之後發生咩事我都唔想詳細講，
畢竟我已經決定，
自此之後我會慢慢退出雅藍嘅世界。
果然，我係比較適合留係我嘅火車站，
等我應該等嘅人。
老實講，我地之所以個段時間會分開，
問題真係唔係出係Uncle身上，
Uncle 講嘅野不過係一個契機，
係，我係自卑，
唔想面對世俗嘅眼光，
又唔係剩係Uncle覺得我有問題，
連Theresa都覺得我係無前途嘅，
可能我同雅藍之間真係有一段無辦法縮短嘅距離呢…
而且佢又唔係非我不可…
“非我不可…”
無錯，你可以鬧我Hi Hi仔，
不過我嘅意思就係我都唔係非雅藍不可…
自從之前見過Uncle個次之後，
我愈黎愈少同雅藍講野，
佢send嘅message唔覆，
佢打嘅電話唔接，
後來為左避佢，我同柏豪都調返晏更，
而因為咁，佢終於發現我有啲唔對路。
“你做咩特登避我?”
“你咪有人同你講過咩?”
“我問過Daddy啦，佢話有同你傾過計!”
“你唔洗介意佢講咩架。”
“唔好嬲啦。”
“你應下我啦。”
“點解火車站唔見你嘅?”
“我想見你。”
全部都係佢嘅Message，
正中下懷。
一個完美嘅機會令佢放棄我，
我就特登唔理你。
………
……
…
如是者，我一個都無答佢。
一次都無。
你可能會覺得我好絕情，
唔明點解唔直接同佢解釋，
我話你知，
因為我唔知我可唔可以係佢面前保持冷靜，
我唔想係佢心目中留一個壞印象，
只要我唔理佢一段時間，
好快佢就會唔記得我，
投入佢本來就應該多姿多彩嘅生活，
咁樣係我唯一可以肯定咁離開嘅方法。
“我今日又去左火車站搵你呀…”
“你啲同事點問都唔講你去左邊…”
“我今日等你嘅時候見到一個好可愛嘅細路仔…”
“我已經三個月無見你啦…”
“你可唔可以俾我見下你…”
“你唔會以後唔理我架何…?”
後來嘅message都變成佢單方面嘅日記，
有幾次我差啲忍唔住回佢，
最後我索性都唔睇佢嘅Message，
我以為時間真係可以沖淡一切。
可惜，棋差一著，
因為我仲有去探公公，
公公作為我同佢之間唯一嘅連繫，
每次佢亦都會問點解雅藍唔黎，
每次我都會答，
「咁佢學校忙呀嗎…」
最初幾次我都過到關，
不過慢慢佢都覺得有啲唔對路，
開始愈問愈多問題，
明顯開始唔信我…
終於有一次我上去，
佢又問，
「點解雅藍唔黎嘅?」
「咁佢學校忙呀嗎…」我好似平時咁用同一招答。
佢無出聲，望住我…
「阿樂…」公公好少時候會咁認真問我野，怕我地啲後生唔慣。
「唔?」我一面答一面避開眼神接觸。
「其實雅藍今日已經黎過一次…」
…
我無言以對。
「你地係唔係有咩事呀…?」佢語重心長咁同我講。
「我…我都唔知…」我唔想公公都為我地嘅事擔心，而且我亦都唔知點同佢講好。
公公認真咁望左我一陣，然後行入房攞左一樣野出黎。
「雅藍留左呢樣野係到。」
佢手上係一樣我相當有記憶嘅野，
雅藍本日記。
「我…」
「你去幫我俾返雅藍。」
「但係…」
「阿樂!」
又一次，我係無拒絕嘅機會，
見就見，怕咩?
係我離開公公屋企嘅路上，
我解開我iPhone嘅鎖，
打左一個我好耐無打過嘅電話。
「我想見你最後一次，下個星期一，老地方，不見不散。」
星期一正午，
沙田火車站，
唔知係咩原因，
月台比平時更多人，
但係所有人都埋頭於自己嘅忙碌之中，
對我地視若無睹。
而我同佢企係煩擾之中，
好似平時咁，
除左…雅藍比平時企得更加遠，
可能話係我識佢以黎，
相距最遠嘅對話。
「原來你轉左呢個時間返工…」首先開口嘅係佢，
呢一句，如其話佢係想問我點解轉左更都唔講佢知，
不如話係問緊我轉更係唔係為左避佢。
「嗯。」我無講任何多餘嘅野，以免佢有題材亂諗。
佢想向前踏一步，
我馬上向後行一步，
保持距離。
「公公叫我俾返你。」
我攞左本日記出黎，
但係佢無伸手攞。
「你只係得呢句同我講姐咩?」
我點點頭。
「你有無睇過內容?」
我搖搖頭。
「你可以睇，我無所謂…」
問題係我已經唔想再睇，我咁諗。
但係我無開口。
…
眼淚係佢眼眶之中湧出黎。
「你就算咩都無…我都唔會介意架…」
…我介意。
但係我都無開口。
「我想同你係一齊…」
…唔會有好結果。
但係我一樣無開口。
「我…已經等左咁耐…」
…我諗你唔會等到。
但係我依然無開口。
「都聽唔到你講想同我一齊…」
…我有咩值得你可惜?
但係我迫自己唔開口。
「我同你之間嘅感情真係無值得你挽留嘅野?」
…
「…係。」我終於忍唔住，
佢聽到我嘅回應之後，眼淚愈流愈多。
開始有啲人注意到我地嘅對話，
好奇咁望住我地。
可能就係因為注意到呢斑圍觀者，
令我有足夠嘅腎上腺素繼續講。
「你無必要執著於我。」我決絕咁講。
「我同你又唔係啲咩特別關係，」
「無左我，咪無左咯。」
「有咩令你咁放唔低啫?」
雖然我就係講得要有咁狠，得咁狠，
但係我聽自己講，依然忍唔住自己嘅情緒，
即使雅藍已經喊到無抬頭望我，
我一樣故意拎開唔面對佢。
「點解…你…咁…遲鈍?」
「到而家…都…未…發現…」
佢係我面前講，
但係係喊聲之下，我根本就無聽到佢講咩。
而我亦無等佢講完，
放低日記，
就轉身走開。
最後，
佢喊左足足三個鐘先走，
連途人都問佢發生咩事。
柏豪都問我到底對雅藍做過啲咩，
我無答佢。
林進樂同謝雅藍之間嘅故事已經完結。
我係咁認為。
Time to move on.
本來故事應該係咁就完，
可惜，因為現實永遠唔會有字幕，
所以係唔會有結局，
一日你未死，
你就會發現，
原來，仲有繼續Over Time。
當柏豪走入黎同我講雅藍走左之後，
我先肯係監視室出返黎，
經過原先見面嘅地方，
到最後，
佢都無攞走自己本日記，
我望住手上嘅日記，
我同雅藍之間嘅回憶又再湧現，
自己一靜落黎之後，
今日我係雅藍面前表現嘅堅決情緒完全瓦解。
令我實在百感交集。
一方面，
我唔想再見佢。
好似我之前講嘅一樣，
林進樂同謝雅藍之間嘅故事已經完結。
再見面只會好似電影嘅續集咁，
愈來愈唔好睇，
觀眾只會覺得拖拖拉拉，
咁樣拖泥帶水唔係我嘅性格。
但係，
我心底依然有一個想見佢嘅衝動，
我想好好咁問佢，
點解佢咁想同我一齊，
我不過識左佢一年左右，
值得佢為我做咁多咩…
如果可以，我絕對會好好珍藏佢嘅心意。
可惜我無咁嘅勇氣，
無勇氣面對佢家人，
無勇氣面對其他人嘅睇法，
而家嘅我，
只可以係月台上面偷偷睇佢寫嘅日記，
最後一次回味我同佢嘅一點一滴。
當我認真咁睇嘅時候，
我先發現佢對我分享幾多佢嘅生活，
講佢係學校遇到嘅難題，
講第一次同我一齊出街，
講佢同家人之間嘅瑣碎事，
講第一次同我見到公公，
講佢同其他同學之間嘅小磨擦，
講第一次同我交換電話，
講佢同我媽子溝通嘅事…
最後我嘅視線停留係上一次我未有機會睇嘅部份，
第一次同我見面。
我認為，
以呢段日記做一個結尾都唔錯…
不過，呢一段小日記，
同我所知嘅唔一樣，
正係我記憶中無嘅部份，
成為答案最後一塊puzzle。
“今日Eric無啦啦話請我飲杯野，
帶左我去沙田。
本來都無事，
點知之後佢愈來愈過份，
我忍唔住就走左。
點知佢追住我仲捉住我隻手。
仲整到我跌左電話，
好彩我遇到人肯救我，
仲幫我趕走埋Eric添…
你估下係邊個救我?
連我都唔相信自己對眼，
竟然係火車仔!!
個個同佢唔識都同我傾通霄，
仲送我返屋企嘅火車仔…
為左唔好俾雨淋到我，
搞到自己頭髮都濕埋嘅火車仔…
因為咁真係剃左左邊頭髮，
同我一齊由大埔搭到北角，
陪我溫書到半夜嘅火車仔呀…
佢當時真係對我好好…
佢而家手上面仲帶住我俾佢條橡筋，
所以我一捉住佢隻手就知道…
係佢。
自從Daddy知道我同佢成日係一齊，
就唔俾我再見佢，
出出入入都搵人接送我，
仲帶我去外國，
連同同學講再見都無時間，
之後我就無再見到佢啦。
佢屋企電話變左啲我唔識嘅人，
我好想見佢，
但係我唔知可以點做…
知唔知我之後用左幾多時間搵佢?
我每個假期返到香港都去搵，
用每一個星期六日，
由大埔搭出去，
每一個月台都搵，
每一個人我都問。
知唔知每次夠鐘唔出閘要罰幾多?
知唔知我俾人罰左幾多次?
多到連收錢個人都認得我啦…
不過都唔緊要啦，
最重要係我已經見返佢，
原來佢叫林進樂，
我岩岩打過電話俾佢啦，
約好再見面。
雖然佢好似已經唔記得我…
唔通我同以前個樣真係咁大分別?
無論如何，
我唔會再好似上次咁，
我唔會再俾佢消失係我面前，
終有一日，
佢會記得我，
然後我地會好似以前一樣，
一齊遊車河…
一齊再好似以前咁”
日記去到呢到就完，
…無可能…
雅藍…長頭髮架喎…
又無眼鏡…
根本全個人嘅感覺都唔一樣…
火車妹邊有雅藍咁活潑可愛…
完全就唔似同一個人…
更重要嘅係，
點解我…無早啲發現?
而呢個時候，
我唔知應該點做先好，
係我諗到之前，
我已經不由自主咁跑左入監視室，
攞起我啲野，
再以我最快嘅速度跑出去。
由細個開始，
我就一直係咁，
每次都以為自己做嘅係啱，
到最後發現原來自己根本唔知其他人嘅諗法，
根本無體諒對方嘅感受。
我唯一可以補救嘅方法，
就係好似而家咁…
追!
「喂，去食飯係咪?跑快啲啦好樣!」我聽到柏豪大聲咁講。
果然好兄弟，我唔知佢點樣知，
但係…
知我者，柏豪也!
我比個Good佢，
然後跑出火車站，
仲趕得到，
我咁一路諗
一路狂奔去的士站。
而家我咩都知道哂，
由最開始，
我就覺得雅藍有時啲問題好似有另一層意思。
當時佢嬲我識佢咁耐都唔知佢個名，
我仲諗緊我同佢都唔算識左好耐，
原來佢嘅意思係我地一早就識…
佢會介意我同其他人講火車妹嘅事，
我當時仲以為係因為我無同佢提起先所以呷醋…
會問我見到火車妹會點，
唔係擔心我之後會唔理佢，
原來佢係想知我會點對佢…
Uncle口中來路不明嘅男仔，
其實就係我。
因為我，佢俾父母送出國。
因為我，佢用唔知幾多時間係火車站搵我…
點解我唔努力啲，搵多幾次?
如果我無咁早放棄搵佢，
如果我肯繼續係火車站等佢返黎，
結果就唔會好似而家咁。
今次，輪到我，
為雅藍做返少少事，
我唔知我有幾多時間，
我只係知道，
如果我而家努力跑，
一定追到，
雅藍一定會係我同佢第一次見嘅地方。
如果神有聽我嘅祈禱，
雅藍一定會係呢個時候出現，
如果佢係個個同我一齊坐過無數次火車嘅火車妹的話，
佢一定會企係月台最前頭嘅地方，
等我。
當我上到去，
月台上面只係剩低佢一個，
都唔出奇嘅，
有咩人會成日坐係個月台到喎。
夏天嘅大埔火車站，
陽光照到月台而家都仲有少少熱氣散出黎。
我已經無著住我身制服，
一落的士就穿過火車站外面嘅人群，
一面趕上電梯，
一面將上身除左，而家只剩低一件T-shirt同埋我頂帽。
我見到佢嘅時候，
雅藍神不守舍咁慢慢準備離開。
我馬上企係佢面前，
阻止佢。
「唔好意思…我諗我又過鐘出閘…」
佢無抬起頭望我，可能以為我係職員，
用有少少心急嘅語氣問我。
「咦…」
雅藍見無人答佢就抬頭望
然後驚訝咁望住我，
當然佢係無諗過會見到我。
「我有啲野想俾你…」我根本講唔哂全句
我一路喘住氣咁行過去，
一路虛弱咁笑。
雅藍不知所措咁望住我，
「下…如果你係想講…」
「等等…」
「我唔想聽…」
「你唔好…」
我每行一步，佢就講一句。
「真係好耐無見…」
我未等佢講完我就打斷佢。
「下…」
我望住佢困惑嘅眼神，
伸手…
…
慢慢除低我頂cap帽。
…
佢無繼續講任何野。
…
眼淚代替本來想講嘅野流出黎。
…
我勉強咁對佢微微笑。
…
一步一步咁走埋去。
…
伸出雙手攬住雅藍。
…
終於等到呢一刻…
我都唔肯定過左幾耐，
火車一架一架咁經過，
無數路人奇怪咁望左兩眼就各自離開，
終於直到月台再一次剩低我地兩個嘅時候，
我先聽到佢細細聲係我心口講。
「咁肉酸架…」
…
「無辦法啦，趕時間…」
…
「無誠意嘅…」
…
「個的士司機係車到仲鬧鬼我添…」
…
「嘻嘻，抵死…」
…
「真係咁差咩…?」
…
「我遲啲幫你搞過啦…」
…
「好呀，以後靠你啦…」
…
「嘻嘻，邊個話同你要有以後喎…」
…
雅藍依然甜絲絲咁笑，
我摸一摸我已經見青嘅左腦，
…好差咩?
我覺得幾似羅志祥喎…
完
2012年3月5日 星期一
訂閱：
文章 (Atom)